仿佛被囚禁在高空中。
广场上围拢了一批面色迥异的法师学徒,他们冷眼旁观着跪在地上备受煎熬的诺雷,双手紧紧交握摆在胸前,仿佛在进行隆重的魔法仪式。就在这时,一个光球高高升起悬在诺雷头顶上,光球幻化出高贵女子的形象,形象与法师佩戴的徽章一模一样——是默语女神。
发着光的女神沉默不语,她扬起手幻出文字清晰地呈现在诺雷眼前,随着文字的出现,人群中响起旱雷般的声音解读女神的文字:“你已被侵蚀,根据裁定你将被执行死刑,你还有什么话说?”
眼前的状况隐隐让诺雷联想到什么,紧随而来的疼痛让他恍惚了阵,他狠狠咬了咬舌尖,硬是扯回了涣散的精神,他挺起胸膛单膝跪地着承诺:“我……可以保持理智。”
没有女神的指示,粗暴的声音直接驳斥了诺雷的观点:“你连话都说不清楚,怎么证明你能抵抗住侵蚀?!”
“凭我的……意志。”
“你的意志值几个钱?你以为自己是神灵吗?”
“就算是神灵也抵制不住魔物的侵蚀,大陆北方的龙神早已堕落,难道你觉得你的意志会强过龙神吗?”
庞杂的质疑声在诺雷的耳畔此起彼伏,比身体里积聚的痛楚还要难挨,诺雷不改姿态,平静地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女神默然不语,她挥手变换了文字:没人能抵抗侵蚀,你觉得自己能成为特例吗?
“我不知道,但我必须这样做。”诺雷望着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女神,轻轻回答,“我没有退路。”
我钦佩你的决心,但是现在并没有机会摆在你面前,你想要坚持自己的道路,就得自己创造机遇。
“我该怎么做?”
给我们看到你强于侵蚀的意志。女神忽然又换了文字,汇出一句让诺雷惊骇的话,不是你嘴上敷衍的说辞,而是即便你此生都和向导无缘,也能保持住自我的坚持。
“你怎么知道……”向导的事?
女神漠然又问了遍:这样你觉得自己还能办到吗?
没有向导的疏导,没有退路。
只凭自己的意志,能办到吗?
诺雷定定看着在眼前变化的文字,渐渐忽略了耳旁无休止的质疑,他望着透明通道下渺小忙碌的世界,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有他的姐姐,他当佣兵时的朋友,还有他那艘没还清贷款的护卫舰……
可最后,那一幅幅画面变成了复苏之地,坚守己任的艾德老爹,口硬心软的维斯特,不苟言笑的骑士阁下,妖娆护家的海妖……还有,那强硬霸道的龙。
脑中定格在这一瞬的刹那,诺雷仰起了头:“我可以。”
默语女神微微扬起嘴角,第一次发出感慨的叹息:我感觉到了,你的意志。
倏地,广场与数之不尽的法师学徒全部消失在眼前,一个年轻的身影缓步朝他走来,他推了推歪在鼻梁上的黄铜眼镜,温和地问候:“恭喜你,通过了考验。”
“这世界是你创造的?”诺雷并不意外地看着柯林·金的出现,他捂着已经麻木的胸口说,“痛感够真实的。”
金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抿着唇说:“这是我创造的时光圈的一部分,保留着我学生时代的回忆。”
“所以……你和菲尔思确实是朋友。”诺雷淡然地说,“我曾听过你的声音,你就是把他封印住的那个人吧?”
“你说的没错,至今我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说错,但有一点我敢肯定,我对他感到抱歉。”金走到诺雷面前,搀起他说,“现在有你在他身边,我就放心了。”
诺雷倒吸了口气,不解地问:“为什么这痛感还没停止?”
“你忘了自己身上的沙罗梭梭还没去除干净吗?”金拍拍他的肩膀说,“现在让你难受的可是那个东西。”
“有解决办法吗?”
“如果没有,我岂不是又要对不起我的昔日好友了。”金狡黠笑了下,双手迅速编织出金色魔法阵,拉开魔法阵的同时,一柄熟悉又陌生的武器出现在诺雷面前,猩红的枪柄上多出一条盘旋凶猛的红龙,它收拢着翅膀,锐利的目光盯着刀刃的方向。原本银白色的刀刃变成岩浆的颜色,时不时跃出流线型的能量波动。
“龙枪?”
“埃勒里龙枪,原本是属于红龙埃勒里的武器,它在战场上从不畏惧魔物的侵蚀,因为它的火炎可以净化一切,最后这条龙被那些侵蚀的同族杀死,而龙枪也再没能发挥出自己原有的力量,现在,你愿意接受龙枪的红炎洗礼,摆脱沙罗梭梭的影响吗?”
这还用怀疑吗?当然是愿意!
诺雷看了眼横在面前的龙枪,毅然握住了龙枪。
纯粹无暇的红炎瞬间裹挟住诺雷的身躯,无声无息地侵入他的肌理骨骼,顺着他的血液流淌向身体的每个角落,诺雷的意识海也变成了一片火海,他失声喊叫,霸道的红炎比沙罗梭梭的冲击要猛烈得多,根本没给他做好准备的时间。尽管意识恍惚,他并没有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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