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一双眼睛散发着杀气正盯着自己。易长安惊醒,吓得往边上一缩,却估计错了台阶的宽度,“咚!”一声闷响倒栽在地上。“虞兄……你的伤好了啊哈哈哈……”猛然发现脚上套着一根链子,链子一头拴着一个大香炉。
“你昨晚说有什么事没告诉我,现在我有空,正好听听。”
易长安心一紧,额上冒出细密的白毛汗。虞百陵正襟危坐,神情冷峻。两人对视,气场立马分出强弱。
“咕咚”易长安咽下一口口水,牵强地扯出一丝笑容。“啊呃嗯呐唔这个啥……”他望向虞百陵,发现虞百陵目光炯炯,似是杀气十足。“在地界的时候你早饭不见了都是我偷吃的……每次给你的马吃泻药减缓追捕速度是我干的……因果司后院墙下的狗洞是我打的……每个月工资失踪的部分被我挪了……就这些……”
虞百陵神情没有变过,皱着眉头继续盯着易长安。
“好吧……还有蹭吃蹭喝的时候打过你的名号……欠债还钱的住所留的你的住处……”易长安心底升起一股悲壮之气。今天估计是得死这儿了。敢情以前我给他留那么多麻烦却没人找过他都是被干掉了吧……
杀气,满屋子的……等等,这儿不是屋子,只是个小亭子而已。四周荷叶田田,微风馨香。天色湛蓝,青空白鹤。易长安一愣。
虞百陵站起来往易长安走了几步,对准屁股伸腿就是一脚。“把玄武尊叫上来。”虞百陵说,然后很负责地把大香炉也推了下去。易长安扑腾几下,水面上咕噜咕噜冒起一串泡泡,身体无比沉重地沉了下去。
淮坐在亭子顶上,目光怔怔。听见落水声时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发呆。“忘了告诉你,你的那个朋友没救了。”
“嗯。”虞百陵盯着易长安沉下去的那方黑色水面,应了一声。本是凡人血肉之躯,怎受得了这样一击。龙少说:“他人蛮好的。”虞百陵听了,也只是“嗯”了一声。
许是玄武尊的玄境已经回到自己手里,再不用受主人限制需要长久沉睡,此刻的它离水面不远。易长安沉下去没多久就一脸死相出现在水面上,嘴里噗噗噗往外冒水,身体各种抽搐。玄黑色的龟壳在阳光之下泛着清亮的光,一眼望不到边的荷叶田田被一片望不到边的玄黑色取代。抬头看上去,是玄武尊巨峰屹立般的长首,静默无言。两团白色的火焰在阳光下忽闪,多了几分宁静与平和。
“昨夜多有冒犯。”虞百陵站在亭口,面对着庞然大物神色自若。
玄武尊再无昨夜的狂躁,深远苍老的声音缓缓开口:“无妨……多谢提醒,否则吾将永世难宁。”
“不知阁下可否告知一些司命门之事?此役旷日持久,三界生灵恐遭涂炭。”虞百陵道。
“幸得抬举,吾尽所能。”
“余下三方掌门你可知多少?”虞百陵问。
玄武尊沉吟半晌,缓缓开口:“执明乃北之玄武,是四大掌门中唯一以人道拜入仙门学玄境奥妙之大成者。余下西之白虎主司命门兵权,是四人中法力最为深厚一位。擅各种神兵,斗气之盛。然此人愚钝,徒有匹夫之勇。现在西之白虎岛;东之青龙主司命门大政,心思缜密统筹大局。上承太吾公之命,下制司命门之令,多有诡计。现在东莱郡蓬莱岛主政司命门;至于西之朱雀,此人行踪不定。跟随执明百余年得与之见过两次,且性别迥异,装束不同,变化多端,对之知之甚少。此三方掌门均是天道投生,执明与之自有差异,万不可轻敌。四人身上均有方位纹,可以之判定身份。”
虞百陵听完,思忖片刻。执明只管人世交际,为司命门提供权势庇护,自然不会知道司命门兵力多少。但……“执明在此可还有别的目的?”
玄武尊冷笑一声,“若非那四位被禁于此地,我恐是永不知其用意……此地,可是有华重遗后?”玄武尊忽然问道。“可否一见?”
虞百陵快步取来罐子。龙少在陶罐子里一圈又一圈紧张地游动。忽然水波涌动,龙少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周围的水团成球状将其紧紧包裹,缓缓升上空中。
“对华重一族之事,老朽深感愧疚……你有何要求,老朽尽力满足。”
龙少看着脑袋被削得光滑的玄武尊,心里一阵悲凉。何尝不想要全家团聚,重振昔日荣耀……只是,纵然你是神兽玄武尊,也无法办到。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想要的呢?需要补偿的是整个华重一族,而非牺牲整个族群只为一人享用余生富贵。
“你可是缺了护心鳞?”玄武尊等待之后,龙少仍是沉默。仔细想了想,若是依照华重一族血气方刚的豪迈风格,早就应幻作人形,挑着枪开始嚷嚷了。而眼前的华重遗族却一反常态,那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了——被拔了护心鳞,凝聚不起灵力,自然只和普通锦鲤没什么区别。
这是个无论过多少年,一旦提起就还会疼痛的伤口。龙少凄然,“是。”
“听好。”玄武尊缓口气继续说道:“上古有十大神器,虽大多数已湮没于三千世界之间,但中有一具‘昆仑镜’在瑶池西王母之手。昆仑镜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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