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见眼角里的一团白色光影。思维有点转不过来,变得很迟缓,这光影似乎哪里见过。
“毒……”虞百陵看着眼前模糊成一片的四樽缭缭生烟的香炉,不明白为何只有自己中毒。
“好比是酒,我打坐吐息少许自然不会喝醉。”执明站起来,虞百陵的眼里就只看得见那双模糊的脚。“时运不济吧。”
白影靠近,在虞百陵的眼里倏然放大。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在视线里清晰起来,眼珠细小,在眼白的包围下像是落入雪地的一粒杂石。面容苍白,犹如阴湿地下钻出来的死尸。十指锋利,长出十把细长致命的剑。
白日……虞百陵召道,但指尖却毫无知觉。
“干啥!”一声大喝,执明一惊。什么东西砸上了白影,白影一个趔趄栽倒压在虞百陵身上,浑身颤抖嘶嘶哀鸣。一阵温热带腥味的液体扑面而来,染上虞百陵的衣衫。
“丞相!你要对俺兄弟做啥!”大牛风风火火从门口跳进庭院的百花丛,一边跑一边吼,声如洪钟,地动震天。“别以为你是丞相俺就怕你!”大牛扒拉扒拉开挡路的草木,双眼圆瞪,中气十足。往凌云涧一站,差不多刚好当根撑门柱。
看来,募令得在公示处张贴很久了。执明闭上眼,缓口气。“杀。”
呆子。虞百陵听见大牛的声音,身上却使不出力。呆子?恐怕自己才是呆子。居然为了听那么些废话坐着中了毒。可大牛根本不可能是执明的对手……
大牛一怒,一个扫堂腿勾起地上的香炉踢过去。执明岿然不动,一股无形的力量裆下这一击,然后香炉被一记打回,直射大牛面门。
“哎!”大牛只觉得脚下一轻,仰面朝后倒去,被一只手强有力地托住。飞来的香炉擦着他的鼻尖飞了出去,被身后人稳稳接住。是个少年,可大牛不认识。
“窝里斗你出什么手!”一个头从房檐上探出来,随后这人往下一跳,稳稳落在地上。是个官爷,大牛一看便认出那是督查大人。但随后,这熟人便从头到尾换了装,一身白素衣衫,黑色短发,一脸紧张。
淮像往常一样,懒得给出易长安解释。把手上香炉一松,任其哗啦一下摔在地上,滴溜溜地滚了一大圈,灰烬洒了一地。一股香气从灰烬里钻出来,淮一闻,只觉得很熟悉。
执明面对着突然冒出来的两人,心里怒火直窜。他们应该已经死掉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呃……不好意思打扰了,问一下你看见我家那个小矮子没。这么高大概,很会做烤鸡的……”易长安比划了一下,觉得恐怕不够形象,尽力在描绘,脸上满是谄媚讨好的笑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下好了吧,多好的窝里斗被这菩萨心肠的小子一搅,还得亲自来处理。这是司命门的老大好不好?你有实力你可以狂,但是跳级打怪是作死你知道不知道?“嗯……没看见就算了,我们先回去了……你们继续。”易长安说完就想溜。
“啪嗒。”一片瓦摔在地上。已经转过身面对庭院的易长安以为自己眼花。可再看,他对天发誓自己确实没有看错。
四周房檐上,像堆满了雪。不见黑瓦,只有密密麻麻站满的“人”。白衣白脸。悄无声息,静默似幽灵全部望着凌云涧门口。试想一下黑暗的夜晚,月光暗淡。你转过身看见周围站着一圈儿密密麻麻的白森森望着你的幽灵是什么感觉?毛骨悚然。
这时,执明才开口说:“当然见过。玉弦子,那可是块刚下肚的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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