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这里特产的南方茶水,谈起了如今燕国飘摇,秦王威加天下,实在是让人敬佩。
严江没兴趣聊这些,直接提道:“我至武关而来,沿途多见蛊病,郡守可知?”
这话问得太不客气,郡守腾的笑脸瞬间僵了僵,才淡定道:“蛊病本是寻常,南疆之地,多厉障之气,非一朝而生之事,不知次卿提及此病做何?”
“吾有一计,可除蛊病。”严江直接了当隧道。
“哦?请先生说来。”有需求就有地位,这位脸上写着“你是无理取闹来的?”的郡守瞬间连笑脸都筹备好了,亲手为上卿倒了茶水敬上。
“郡守可知咸阳有一物,为金胶?”严江正色道。
“自然知晓!”郡守腾也做过咸阳内史,微笑道,“上卿取草制胶,先为箭,后做轮,再后来,为墨者做为鞋底,名传天下。”
橡胶草固然产量有限,但耐不住它好用啊,无论是做车轮还是做鞋底,都会带来一种让人有“草,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好东西”的感受。
所以固然已经开端在北方贫瘠土地上大规模种植,依然供不应求,价比黄金,再加上以硫磺熏后皆为黄色,所以又称“金胶”。
“太守只需让秦墨以胶为五指之套,广抓此螺,不出数年,此病止矣。”严江从一个口袋里倒出一堆渺小尖螺,淡然道,“蛊虫之病,全因触碰此螺而起,灭螺之后,疫病止矣。”
郡守腾认真看了看那小螺,忽然笑道:“就因此螺?”
“不错。”严江淡定道。
“那何需美胶,”郡守腾捻须一笑,道,“南郡蛊病者众矣,以金收螺,必得百姓大索之,如此,疫乃止矣。”
“不可,如此一来,无病之人,必也下水摸螺,染疫则如何?”严江一口拒尽。
郡守腾却是不认为然:“次卿,金胶落于手,百姓岂敢用之?”
在他看来,严上卿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胶之贵,不知几千金也,便是给了百姓,给难保不会以丧失之名躲之卖之,若是以法请求必须用,他们又会怕损坏,倒还不如让人直接下手为用,免得麻烦。
严江一想也是,但还有提议:“既如此,便由郡守做主行之,我自会禀告王上,为您请功。”
郡守腾微微一笑:“不敢不敢,此乃老夫当为之事。”
若真能尽此疫病,那可是名传千古,严江送来这种好事,做是无功,他亦会全力为之,又可需多提呢?
“那谢过郡守,江尚有要事,这便告辞。”严江礼貌道。
郡守腾立即挽留了一番,并且给严卿配了美食美婢,说是一点小警惕意。
严江当然拒尽,陛下在一边看着呢,真要收了这警惕意,这老头怕是年都过不了就得玩完了。
美食收下后,严江坐在榻上,一边给陛下喂食一边道:“今天的话,你也听到了,记得给郡守腾表扬,每年抓螺之事,也写进秦律里吧。”
陛下微微眯了下眼,表现你现在不感到秦律太复杂了?不嫌秦律太苛刻了?
严江微微挑眉,忽然拿出一枚钉螺,拿细针挑了螺肉,放在陛下嘴边:“既然你感到不应加,那就是感到此事尚小,不如吃一口美味再谈此事,如何?”
陛下僵住了。
“吃啊,此螺鲜美,可是极贵大菜呢。”严江微笑道。
陛下第一次知道南疆的生活如此血腥,在阿江的手下瑟瑟发抖,委屈地抱紧了自己,软软唤了一声嘎,在他手背蹭了蹭,表现寡人错啦。
轻哼一声,严江这才塞了块肉给他:“就你能说,我这是为了谁,只要能灭此害,两湖之地就尽成沃野。”
思索片刻,他又轻声叹息道:“先前我想的开垦两湖,却太想当然了,蛊病要挟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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