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打”
叶畅第二拳便又捶了出去,这回击中右眼,打得李霄头一仰,眼前的金星多了一倍,而那水陆道场也变成了三千个女娘。
善直力大,他挡着,李霄的随从便近不得身,叶畅乘机让李霄饱尝了老拳。这边乱成一团闹哄哄的,那边终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大叫:“住手,住手,尚书到了,都住手”
却是张培闻讯而来。
张培心中真是又惊又怒,没有想到,兵部衙门里竟然出现了这等事情。他是刚刚才得的消息,李霄将叶畅弄来了,他便情知不好,原本只想遣人来解决此事,却又听说这边打了起来
“怎么回事?”
众人纷纷退开之后,他进得门来,一看叶畅安然无恙,心中总算稍安:叶畅无事,那事情就尚有挽回的余地,如果叶畅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李林甫一党借机生事,莫说李霄,就是李霄他老父李适之,只怕也要受此牵连
“张侍郎,张侍郎”李霄捂着眼睛大叫,他眼前一片模糊,顶着两个青紫的眼圈望向张培,那模样当真是凄惨。
“这是呃?”原本见着叶畅无碍放下心的张培吸了口气,李霄算计叶畅,怎么反倒弄得他自己挨打了?
“原来是张侍郎。”叶畅向张培行了礼,不慌不忙地道:“这里果然是兵部,我还以为这成了卫尉寺呢。”
“这个……叶畅,你来兵部便罢了,为何在此动手打人?”张培强压制自己对叶畅的厌恶,沉声说道。
“回禀张侍郎,我奉命来兵部述职,却不知为何,这位卫尉寺少卿冲进来,还带了这么多人,要对我拳打脚踢。乱中他们自己打着了李少卿,却与我没有关系。”
他睁眼说瞎话,气得李霄暴跳如雷:“分明是你这厮打的,你打的……”
叶畅冷冷一笑:“说来好笑,我到兵部来打卫尉寺少卿,此事传出去,谁会相信?不知道李相公相不相信,反正我可以肯定,李少师是不会相信的”
前面一个李相公是李林甫,后边一个李少师是李适之,叶畅言下之意很简单,这事情到了李林甫手中,李林甫穷追之下,兵部少不得大麻烦,而牵连下去,李适之也会有大麻烦。若是李适之聪明,绝对不会承认此事。
“有何不相信的,这么多人证,叶畅,你休要以为有李林……”
“咳咳,住口”张培咳嗽了两声,厉声喝止了李霄,若是真给李霄乱说下去,将李林甫拉进了场,麻烦可就大了。
李霄虽蠢,却也知道张培不会无的放矢,当下闭口,有些愕然地看着他。
“一场误会罢了……唔,叶畅,你不在辽东自己职司上,跑回京做什么,未得朝廷旨意私自进京,乃是重罪,你不会不知吧?”
“怎么是误会,明明是他打我……”李霄一腔悲愤,自己设陷阱陷叶畅,也将他拉入了陷阱,结果却是自己被殴了,这还有天理么,还有王法么?
“正是进京述职。”叶畅道:“我在辽东传播天子恩德仁心,宣扬大唐国势武威,感化诸夷,收容汉人,辽东汉将缚夷人酋首来献。”
他说话的时候笑吟吟的,这番话让众人都是一愣,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叶畅一指那个绿袍小官:“我立功于边疆,此人却让我向他述职……张侍郎,莫非此人乃新上任的兵部尚书?”
他这话一说,那个绿袍小官顿时慌了,求救似的看向李霄,却看到李霄顶着两黑眼圈悲愤地望着张培,顿时意识到大事不妙。
“朝廷体制,哪有让你向这微末小吏述职的道理。”张培瞪了那厮一眼,向左右挥手:“将他赶出去,让他自己请辞吧”
“侍郎,侍郎……少卿,少卿”
那小官连声呼唤,却被张培的侍从架了出去。
“叶参军,你说辽东那边献来酋首?”打发走这碍眼的家伙,张培沉声向叶畅问道。
“人就在广运潭边,我已经托人禀报陛下。”叶畅盯着他,冷笑了一声:“结果这位卫尉寺少卿却带人至兵部欲杀我…我倒是奇怪了,我与他有何怨仇,他竟然要害我,莫非是他与那辽东蕃夷有勾连密谋,意欲不轨之事,怕事情败露,欲杀我灭口?”
“啊?”那边张培和李霄都张大了嘴巴,虽然明知叶畅是胡说八道,他们也不禁为叶畅的大胆而惊骇。
这可是要兴大狱的模样
想想韦坚、皇甫惟明等人的下场,张培和李霄就觉得仿佛吞了一只癞蛤蟆一般难受。李霄再蠢,此时也知道不可胡说下去,他眼巴巴看着张培,只等张培为自己辩白。
张培心里已经开始把李霄骂上了。
“不至于此吧,李少卿只是来兵部公务,路过,路过……”张培咳了一声勉强道。
“不可能,他若是路过,怎么眼睛都被打肿了?”叶畅道。
那分明就是你这厮动手打的
李霄心中十分悲愤,但此刻他总算是开了窍,现在哪里还能在此事情上与叶畅纠缠,只能忍气吞声:“我是……是摔肿的……”
“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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