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就这么点小水洼,你就敢让部队停下来?”
“师座,你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警卫营苦笑道,“这水荡虽然不深,可底下的淤泥却很深,这脚一陷进去,水就能没过我脖子,别说行军了,就是动一动都困难,部队要想打这水荡过,少说也得大半天,个头比我矮的还得活活淹死!”
彭壁生看看警卫营超过一米八的个头,顿时彻底无语了。
环顾四周,彭壁生忽然发现水荡上游不远处有个缅甸村落,顿时便心头一动,赶紧向警卫营下令道:“快,让部队马上把那个村子拆了,把所有的门板、楼板还有棺材板统统收集起来,再把你们营里所有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全挑出来!”
“师座,你要架浮桥?”警卫营道,“可挑个高的干吗?”
“蠢货,现在架浮桥哪还来得及?”彭壁生没好气道,“只有让个高的扛起木板搭成板桥,这样部队才能快速通过这片水荡!”
“是!”警卫营恍然大悟,旋即领命去了。
不到半个小时,警卫营就将整个缅甸村落的门板和点的楼板都拆了过来,缅甸土著珍藏的寿材也找来了不少,此时,警卫营里所有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士兵都已经挑出来了,600多人的加强营,总共挑出了200来人。
彭壁生师一声令下,包括警卫营在内,200多名身高超过一米八的警卫营官兵顿时就像下饺子般跳进了浑浊不堪的水荡,旋即一块块门板就从岸边传递向前,又压到了各自落位的官兵肩上,很快就搭成了一条简易木桥。
木桥刚刚搭好,49师的大部队也开到了。
整整两个小时之后,49师的大部队全部通过了水荡。
彭壁生师最后一个通过水荡,刚刚踏上对岸,彭师就招呼不远处的警卫营道:“曹营,快让弟兄们上岸吧。”
不远处,警卫营两眼紧闭,毫无反应。
“曹营?”彭壁生师的语气陡然转高,大吼道,“曹福生!”
警卫营还是毫无反应,甚至连他身边不远处的几名官兵也是毫无反应。
彭壁生师顿时脸色大变,急令侍从副官带人将警卫营从水荡里拖了上来,彭壁生师解开警卫营的军装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放眼望去,只见警卫营的腿上、肚子上,甚至脖子上都爬满了不知名的蚂蟥,这些蚂蟥的肚子已经变得滚圆,显然都已经吸饱了鲜血!而警卫营却早已经身死多时了,只是临死还保持着托举门板的架势,岿然不倒。
侍从副官又带人拖出了几名官兵,也全部身死多时了!
彭壁生师见状顿时鼻子一酸,两行热泪已经夺眶而出。
警卫营和充当桥墩的两百官兵需要怎样的毅力,才能忍受着蚂蟥的叮咬而始终不发一声?又需要怎样的勇气,才能坦然面对珊珊到来的死亡?难道蚂蟥叮满全身时,他们不知道疼,不知道危险吗?不,他们当然知道,可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
“给我找!”彭壁生师抹去泪水,咬牙切齿地道,“我就不信,没一个活的了!”
终于,侍从副官在水荡中央找到了一个还没咽气的,然后带着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这名上等兵从水荡里拖了出来,上等兵的身上同样爬满了吸血蚂蟥,而且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了,在生命中的最后时刻,上等兵挣扎着说道:“师座,好想看到鬼子投降……”
话音未落,上等兵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带着无限眷恋永远离开了人世。
彭壁生师顿时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将上等兵的尸体推回了水荡,然后跪倒岸边咚咚咚地跪了三个响头,泣不成声地道:“弟兄们,只要我彭壁生还活着,等鬼子投降的那天,一定重回这里祭告你们的英灵!”
说罢,彭壁生即身而起,然后带着卫队追赶大部队去了。
如果时间允许,彭壁生师当然不想把他的士兵留在这里当个孤魂野鬼。
然而,军情紧急,彭壁生师现在最要紧的任务就是带着部队抢在曰军第55师团回援之前拿下曼德勒,这可关系到远征军七八万人的生死存亡,更关系着整个中华民族的生死存亡,这200官兵的遗体,他委实是顾不上了。
…………孟拱,远征军司令部。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岳维汉却丝毫睡意都没有。
距离第六军从孟拱出征已经过去将近70个小时了,算算时间,第六军差不多也该赶到曼德勒了,虽说缅甸气候酷热、丛林密布,而且蛇蚁横行,可从孟拱到曼德勒并没有大江大河或者大山阻隔,行军几乎可以走直线,难度并不是太大!
岳维汉精神很好,坐在旁边的罗卓英却早已经昏昏欲睡了。
罗卓英一个磕睡还没有打醒,第五军参谋罗友伦突然冲进了作战室,兴奋不已地大叫道:“总座,第六军急电,曼德勒已经拿下了!”
“好!”岳维汉顿步回头,沉声道,“传我命令,200师、新22师以及第五军所有直属单位,随司令部连夜开拔,目标——曼德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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