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的,可依旧有相当一部分留在北方,继续牵制威胁京师,顺便劫掠地方,高阳县城就是这部分清军的战略目标之一。
此时整个高阳县也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那一刻了,整个城头到处都是一片鲜红,县兵七扭八歪的尸骸倒伏在低矮破旧的城墙上,而下方,镶红旗的建奴驱使着包衣与汉八旗依旧加紧攻打着。
“进攻!”
粗鲁而残忍的嘶吼中,一个个外套着黑色罗圈甲,或者戴着镶红边棉甲尖盔的清军拉着弓向前奔跑着,这年头,八旗步射真是天下无双,萨尔浒之战哪怕率领着边军精锐火器部队的杜松与马林都是败在了这上面,那弓箭也真是跟飞蝗那样,砰砰砰的向上飞着。
城垛已经被射成了刺猬,没人敢露头,敢于露头的在这几天已经化作脚边的尸体在地上躺着了,县兵此时也死伤的差不多了,一个个穿着布衣,拿着锄头棒子的守城壮丁百姓呼吸急促的喘息着,盯着头顶上漆黑的箭矢。
箭雨足足射了四五轮,那脚步声也已经快到墙根底下了,一声老迈的声音方才暴怒的响了起来。
“打!”
对这个声音真是有无限的信任,刚刚还瑟瑟发抖的高阳城青壮无一例外的猛地站起身来,打猎用的弓箭还有地大族打兔子的火门枪一起在城垛炸响,也是乒乒乓乓的开火声,足足有十多个建奴被打翻在地,紧接着,梯子再一次搭在了城头上,黑压压的建奴蚂蚁那样的向城头攀爬,上面的青壮也是拼命地向下扔着石头,挥舞着锄头。
可惜,城里那些种田的,卖布的,端茶倒水的,读书写字的,如何与这些关外白山黑水猎熊抢劫的相抗衡,一个青壮才刚刚举起石头,噗呲一刀猛地从他喉咙划过,力量瞬间消失,喷着血,连人带石头一起狠狠的摔下了城墙,从这么一个突破口,越来越多的建奴攀爬上来,砍杀声亦是此起彼伏鬼头刀飞舞,拿着锄头棒子的青壮一层层被砍杀在了城头上。
可就算如此,那个老迈的声音依旧是狂呼不熄。
“保家卫国!杀贼!杀贼!”
“孙老,快回去避一避吧!城墙已经撑不住了!”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断的逼近城门楼子,又是一声响起,眼看着县里捕头捂着胸口一个硕大的血窟窿,翻下城头,县里的县尉带着哭腔,猛地叫喊着。
眼中也是一片血腥,老大人孙承宗也忍不住踉跄了下,真是唏嘘,抵御建奴十年不得寸进的关宁锦防线就是出自他手,也曾督军数十万与建奴一决高下,夺回遵化四城,打的阿敏落荒而逃,可如今,却是让区区数千鞑子杀到了大明的腹地家门口来了,附近就是重镇保定府还有河间城,前线督师刘宇亮还有朝廷重兵就驻扎在那里,数万明军连几千建奴都不敢迎战,难道大明真的和自己一样,英雄迟暮了吗?
然而感慨也仅仅是一瞬间,片刻,孙承宗居然亲自拔出了刀来,花白的胡须仿佛都要树立起来,老家伙暴躁的咆哮着
“杀贼报国既在今日,老夫和这些建虏斗了一辈子,岂能在最后受其侮辱!杀!”
“爷爷,您老稍下去休息,让咱们小辈们拼这个命吧!”
眼看着这一幕,书生出身的孙家后辈孙之沆,孙之汴等几个人都是带着哭腔扯住了孙承宗的衣袖,可这一幕,只是惹得孙承宗大怒。
“放开老子,大丈夫战死沙场,岂能坐死囚牢!还有你们!你们乃是我孙家子弟,孙家满门忠烈,没有贪生怕死之徒,你们谁要是胆敢向建奴摇尾乞怜,死了也别到九泉之下见老子!拿上刀,拼了!”
可眼看着蜂拥的建奴就要杀到城门楼子,曾经的蓟辽督师孙承宗也要做最后一战时候,忽然有人惊喜的大喊大叫起来。
“鞑子退了!鞑子退了!”
就在这距离胜利一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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