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却偏是个孝顺的，让我想骂他几句都舍不得……”
随安垂首，默默唾弃了一下自己，她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是越发的见涨了。
褚太尉却又接着问：“你呢？你接下来有什么算？”
随安吃惊，褚太尉乃是太尉，怎么会关心她一个脱籍的婢？她张嘴就想说“自然是回家侍奉父亲”，可话到口边，想起她也算是听过秘闻的人了，褚家绝对不会让她置事外，她向褚太尉望去，就见他也正双目沉沉的看着她，仿佛她一回答的不对他的心意就能立时毙命在这里似得。
只不过片刻，她就有了决定，与其跟这些人兜兜转转，你来我往，还不如自己博一条出来，因为虽然心口一直砰砰乱跳，她却听见自己缓缓开口：“九老爷的意是婢子以后伺候老夫人，可婢子心里也有些其他想法。”
“哦？”褚太尉看了一眼妻子，“你也算老九的救命恩人了，有什么想法直说。”
“婢子进城的事当在有心人眼里，若是那些人这几日都没有查到当日听的是谁，那么不免有人就开始往前怀疑，在药堂的时候就有人闯了后听，婢子想，若是依照寻常行事，婢子带了嫂子进京求医，求医不成，婢子还要再出京，也好把这事圆了起来，可九老爷并没有这样吩咐，这也只是婢子的一点浅薄见识。”
褚太尉哈哈大笑，往前两步重新坐回上首：“没想到老九得了一个忠仆，难得的还有几分机智！”
这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夸奖，却也带了几分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蔑视，是夸奖不假，更是告诫。
随安深吸一口气，既然决定要闯一条生，就不能半途而废，褚太尉的笑声只不过是给了她更多的清醒：“九老爷一心为，只愿马革裹尸，却不喜这些朝堂上的心斗角，这事九老爷只让婢子告诉您二人，意就是他想从这件事里头全然的脱。褚家六老爷，八老爷现在俱都在华州，九老爷也即将奔赴华州，若是此等密谋由褚家露出来，不仅让人知晓当日听的就是九老爷，而且在华州奋勇杀敌的褚家军肯定也会受到重创，東蕃，李玄真，太子这边，届时会是什么境况，婢子见识浅薄，实在想象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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