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去,在接近帝王的乌木翘角斜飞的紫檀案几时,缓缓的将托盘递给林安,林安看了她一眼,抬手接过。慕容娇娇立刻退下,但眼角在扫过那张案几上的一抹明黄袖摆时,看到了一堆奏折下压着一副纸张略带泛黄的画卷,看不清楚上面的人,但却看到了旁侧还有一个背影图,那女子的背影窈窕生姿,似乎身着华袍。
但是只是粗略的一眼,慕容娇娇也不曾看的真切,她便已经迅速的退回了安太医的身后,准备离去。但是,她的气都没有来得及舒缓之时,就闻林安怪异的开口道:“这个药童做事有些浮躁,孙将军是从哪里找来的人,如此不懂规矩,见了皇上,竟敢胡乱张望,也不知是否可靠,你,抬起头让我看看。”
慕容娇娇怔住了,而安太医则是偷偷的瞥了一眼林安,林安看到安太医的眼神,有些疑惑,但毕竟话已经说出来了,若是不检查,岂不令帝王生疑。安太医无奈,只能让慕容娇娇抬头,而慕容娇娇在屏住呼吸,慢慢抬头,清冷通透的目光与林安相对之时,却见林安顿时惊慌的手一晃,托盘上的药汁就已经洒了出来,但是这一晃神却已经补救不急,手忙脚乱之下,竟然连白玉碗连同托盘一同摔在了地上。
一声混乱的声响,那滚烫的药汁就飞溅在了铺设着红毯的地上,众人都顿时傻眼了,而林安却还在看到慕容娇娇的震惊中不能回神,他听到破碎声,手被药汁烫伤之后才下的立刻下跪,却又不小心跪在了碗的碎片上,嘶嘶两声,疼痛的难以忍受。
帝王终于被惊动了,而安太医和慕容娇娇早已经跪在了地上,林安连声道:“奴才该死,是奴才一时疏忽,大意了,打翻了皇上的药碗。”
南宫辰轩似乎还没有回神,他目光清冷的扫视了安太医等人一眼,随即又落回了手中的折子上,午睡刚醒的声音带着几分低沉沙哑,道:“是每日送来的安神汤么?那太苦,洒了也罢了。”
林安闭眸呼了一口气,趴在地上道:“是”。
慕容娇娇跪在地上,看着浸在红毯上,呈现灰褐色,还冒着微微热气的药汁,那苦涩的味道熏上来令她头晕。慕容娇娇朝安太医看了一眼,只见他眉宇深锁,也看着地上的那些药汁,似乎很是无奈,少许,他慢慢起身,带着慕容娇娇告退了。
半个时辰后,林安一瘸一拐的到了安太医的营帐中包扎膝盖的伤口,慕容娇娇在安太医的指示下寻找止血药时,只听林安抱怨的道:“安太医,你找到了如此相像……唉,你怎么也不提前告知我一声,吓得我险些都站不稳。”
安太医指示摇头,并不做回答,似乎很是顾忌着慕容娇娇。慕容娇娇捧着碾碎的药粉用牛角刮递给安太医。安太医接过便按在了林安的已经清洗完,但却血肉翻开的膝盖上,林安嘶的一声痛呼,但是目光却是直直的定在慕容娇娇的身上,眼底的诧异与惊奇似乎已经超乎了他身体所受的疼痛一样。
安太医将他的膝盖包扎好,道:“幸得现在边塞的天气也很是清凉,只要多休息,少走动,便会很快愈合。有什么事情,都吩咐给下面的人去做吧。”
林安的目光从慕容娇娇身上收回,却是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尖锐的声音不免有些失落和感慨,道:“有时我也知道必须要多调教几个,让他们能够在御前哄得天颜和悦,但是皇上的性子你也知道,如今除了我们二人还能约莫知道皇上的心思之外,其他人岂能顾及得了冷暖?我是不放心别人伺候皇上,而且皇上最近又常常梦魇不断,却有不肯喝药……唉!”
林安说道最后,直接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脸色也满是忧愁。慕容娇娇只是轻微的扫视了他一眼之后,便拿着牛角刮走回了案几前,将刚才碾药的材料都收拾干净了,随后对安太医道:“若没有什么事,民女先告退了。”
安太医忙起身道:“好,姑娘也忙碌了不少时候,是该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慕容娇娇低首,转身踏出了营帐。大帐外,终南山的清风吹拂在脸上,阳光洒照给人一种绵绵软软的感觉,她抬眼望着山上的青葱茂密,突然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慢慢的走回了丁旭的营帐。
今日虽然去了皇帝的大帐,但是她却始终都没有勇气看南宫辰轩一眼。慕容娇娇坐在铺设在地上席子上的被褥上,双手抱着屈起的双膝,下颚抵着,垂眸沉思。傍晚时,丁旭满身疲倦的走回了营帐,却是苦着一张脸,慕容娇娇见了,问道:“怎么了?”
丁旭很是挫败的坐在了慕容娇娇身侧,嘟着嘴巴道:“今日被将军责骂了,唉,我真是没用。”
慕容娇娇挑眉,疑惑的道:“后备队发生了什么事么?”
丁旭十分苦恼的摇头,但随即又点头,想了想,却又他摇头,他喃喃的道:“皇上这两日吃饭不香,宫里虽然也带了御厨来,可无论这么做,都不合皇上的胃口,孙将军很是着急,生怕皇上身体吃不消,所以就将我骂了一顿。”
丁旭还只是个孩子,也难怪孙将军一直都护着他,可是伺候皇帝的事情虽然比在战场上安全,没有性命之忧,却也不是什么美差,因为天威难测。南宫辰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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