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望着素暖,一次感到皇权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在素暖三言两语夹枪带棒的抨击下,皇上也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变成了以权谋私的昏君了。
用素暖的话说,他是天下人的父母,就该为天下人谋幸福。素暖一个小女子,也能让心爱的丫头高高兴兴的出嫁,难道他堂堂九五之尊,还不应该让子民高兴出嫁吗?
皇上虽然有感而发,但是毕竟君无戏言。苦于先前对德风皇子的承诺,皇上陷入了两难之地。
倘若强迫轻舞嫁人,素暖势必不同意,本来她不同意也无伤大雅,可是皇上忌讳她身后的锦王。
从始至终,锦王殿下都没有表态,看起来袖手旁观,然而分明就是在放纵凤素暖挑衅皇威。以他的性子,平素若是有人胆敢挑衅大璃天威,他这个战神会毫不客气的用他的智慧游刃有余的解决难题。
看到皇上有那么一丝丝摇摆的心,素暖的愤怒略微消退。
总算他还有一丝为君之心。
谁知,一向不嫌事大的璃王掺和进来,站起来笑嘻嘻道,“凤素暖,你雄辩滔滔,言之凿凿。可是你能否替我等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仿佛一场辩论赛,失势的一方忽然冒出来一个强有力的辩手,立刻得到众人的青睐。
这下,大家都十分好奇素暖该如何应对了?
一直静默不语的锦王殿下却忽然沉吟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鹰隼的眸光扫到璃王身上,“九皇叔,当年大凤压境,大璃四面楚歌之时,你在何处?哦,我想起来了,在绯色阁寻花问柳,还大放厥词,说什么本王闲云野鹤一只,不问朝政?对吧?”
一句话,怂得璃王面如土灰。
锦王的立场,如果说先前还是晦涩不明之态,此刻已经表现得泾渭分明。他就是帮着他媳妇儿说话的。
璃月的眼光里蔓出一抹嘲讽,还有浓烈得化不开的郁郁。
大凤帝国,璃月心里永远的痛。
大凤,又什么时候主动侵略大璃了?
他的父皇,勤政爱民,从不发动劳民伤财的侵略战争。锦王殿下,出师无名,偏偏找了这么个倒打一耙的借口。真是卑鄙无耻!
素暖想了想,眸光深幽,咀嚼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的深意。
钰硕国和大璃国的关系,原本和谐友好。但是倘若轻舞一事处理不当,必然反目成仇。此事可小可大,小则得罪德风皇子,大则得罪钰硕皇帝。至于后果,素暖无法估量。
素暖不做千古罪人!
太后瞥见素暖的脸色有些回缓,立即提议道,“哀家管理天下之后宫,今日事,哀家便替皇上做一回主。自古以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德风皇子喜欢轻舞,这本是好事。素暖舍不得轻舞出嫁,这是人情。不如素暖就看在德风这份真情的份上,给他个机会。哀家听说,钰硕国的女子选夫,可以公然摆擂。如果谁赢了,谁就把那姑娘给娶回家。素暖,你就为轻舞摆个擂台,德风有意便去攻擂,若是赢了,素暖你就不许赖账,哀家做主啦,把轻舞许配给德风。大家说哀家这主意怎样啊。”
太后不愧是杰出的外交家,既保全了德风皇子的面子,又让素暖觉得人权自由得到莫大的尊重。当即,德风和素暖一起点头,“没意见。”
太后欣慰的点点头。
皇上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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