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漆黑的火,仿佛能将世间一切燃烧殆尽的火。
楼忘之眉头稍稍一拧,碧绿的眸子来回流转在古迹的文字之间,旋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的再次将古籍从头看到尾。
那一瞬的令他的难以置信的灵光再次被他抓住,碧绿的眼眸如太阳下的宝石一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像是激动得站起身来,衣衫上带着毫不仔细的皱痕,在桌案前来回踱着步子;又像是手足无措,整个人都略略慌乱起来,陌生起来。
楼忘之再次来到古籍的跟前,再次一页页翻过去,以确定心中所想。最后,他将这本略厚的古籍合上,放回原处,面上不露声色地胆瓶身上的皱痕,看似悉数平常的一步步下了通天塔,却在下层几楼的熟人均向他朝他问候行礼的时候,少了平日里那么淡淡的笑意,和听不出一丝敷衍的回敬之言。
守卫有些疑惑的盯着楼忘之渐行渐远的身影,挠了挠脑袋,继续着自己的职责。
顶着太阳当头甩下将人的头脑烤得闷闷的炽热,宁欲被白行简完完整整的护在身后,眼瞧着那一柄长刀挥来砍去阻挡一切,宁欲肚子里饿的咕咕叫。
这都打了许久了,周遭的人倒了一波又一波,他们仍然被围在中间,并非走不开,而是他也瞧出来,白行简故意收着力气没有伤及无辜,而那个无如跗骨之蛆的哭声,一直追随着他们,无论他们的战场辗转腾挪到何方都能听见的哭声,鬼影一般追随而来。
最后他们不得已停下脚步,宁欲无奈的看着那被八抬大轿抬得一溜小跑跟着他们的小轿子,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缓了缓满身的气喘,宁欲盯着对面也在喘着大气的校服和官兵们,两拨人相互对视,宁欲一时间竟然有点想笑。
她也知道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便端正了神态,往白行简的怀里一钻,小拳头轻轻敲打白行简的胸膛,捏着嗓子撒着娇:“相公相公相公,人家身上是不是不如从前香啊?”
白行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到了,好歹他心态平和,才没表现出呆滞的傻样,还带了些淡然,一副看惯了大场面的模样。
“娘子身上是最香的。”
宁欲跺着小脚,满脸羞红,“相公一定骗我,人家身边总是跟着苍蝇呢,你瞧,满眼都是。”
她满脸红呼呼,还故意瘸着一条腿,眼下男子装扮,如此撒娇,叫人手痒难耐。
白行简面上淡然的表情有一丝裂痕,他轻咳一声,将视线望向远方。可身边的老宋、宋如一和红玲已经笑开了,周遭围着的官兵、难民,以及那如跗骨之蛆的哭声都是顿了一顿。
轿子中,城主千金脸一绿,嘴巴一张,那杀伤力颇大的哭声又响起来。
“神仙相公是我的,你是哪里来的穷瘸子,给我滚——”
宁欲被吵得脑仁儿疼,皱着眉头盯着那顶小花轿,心里提着一口气,缓缓朝前走,官兵很自然上前挡住她的去路,她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这外头谁家相公这么好看,没人要?老子拽回家去了?”
“谁敢动我的相公?”
一声更加争气十足,甚至是震耳欲聋的咆哮响在每个人的耳中,令人眉头一皱,浑身一哆嗦,连连后退。
娇滴滴的小花轿晃了几晃,从中迈出一个人来,体宽耳肥,绿豆眼,厚嘴唇,显然是那个城主千金小姐。此时她正双眼泛光的四处乱飘,目光仍然落在白行简的身上,满脸的凶恶之色尽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小女儿般扭捏作态。
“相公,你站在那里是等我吗?”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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