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轻山趴在地上,他的嗓子仍然没有恢复,平日里想求就也是嘶哑不堪,如同鸭子一般一通乱嚎。他心中慌着,生怕自己的嗓子就这般毁掉,。
他可是冰子,身份尊贵,他父亲是冰皇,是这天地的主宰,而自己已经身体缺陷,若是连话都说不出的话,那他的父皇便真的不会再看他一眼了。
“喂想什么呢?狗东西,快去快去——”
明明是清脆的,如同铜陵一般的少女的声音,听着如此的悦耳,可在宁轻山的耳中,他却宁愿此时丢失的是听力。他可是冰子,为何要听这几条臭鱼的命令,像狗一样用嘴巴去叼那女子侮辱他时是扔下的东西!有时是树枝,有时是略大的石子,若他叼不住的话,便会挨上老头儿几拐杖,或者那那年轻人用刀尖在他身上划上几刀,他看得出他们是用来泄愤,可他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得罪了对方?
他失去了声音,问不出。想必对方更不会给他准备纸墨,耐心的看着他写下的问题。
宁轻山心里恨意滔天,无奈从小客店出来之后,这样子他便被几个人带来了此处,他知道此处是什么地方,儿时他曾经坐在龙船上朝这边张望过一眼,被介绍道这边是个小渔村。
小渔村再往北,两三个城池便是饮梦城,那是他父皇的天下,只要这几个人敢将他带到饮梦城,他始终有法子逃走的,到时候千刀万剐,都难以解心头之恨。
宁轻山如此想着,虽然也恨意滔天,可仍然跪在地上一点点朝渊纯扔下的树枝的方向爬去,每爬一步,他便咬紧牙关,手也紧紧抓着那些尖利的石子,膝盖已经磨破了,布料紧紧的粘在膝盖上,挪动一分,便多一分的痛苦。
他一边承受着这些痛苦,一边继续往前爬,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里充都充满了血,才爬到那树枝的跟前,深吸一口气,低头叼住树枝,干脆利落的转身,又踩着痛苦缓缓的爬回来。
“还不错啊,这次嘛,比以往都要快一些,自然是有奖励的,给你什么奖励好呢?”
渊纯无辜的眼睛眨巴着,眼神在天水河面上勾了几个来回,甜甜一笑:“那就奖励你……好好的去洗个澡吧,高贵的冰子殿下,嘻嘻。”
“扑通——”
“呜呜……”
刺骨的河水猛然灌进宁轻山的四肢百骸。
宁轻山知道这条河的源头,其实是最北方连绵无尽的天行雪山。雪山连绵不断,如一条白色的游龙伫立在冰魄国的最北方。雪与寒冷有最亲密的联系,除却冰族,无人可在雪山上存活。
即便如此,却有那样一群惧怕寒冷的奴隶在用生命融化雪山上雪,雪水奔流而下,日积月累几百年,便形成了连绵不断的天水河。河中鱼虾珍贵,是皇宫中的贡品,河水更是凡人难以渡过,仅有船只在上可行。当然,他看到过几条鲛人,拽着他横渡,他想,自己便是第一个渡过此河的人。
而现在他又被抛在他是之中,河水尤为刺骨,寒气速速的往他骨子里头进,他来不及顾及膝盖上的疼痛,手忙脚乱的拨水,上游。可是水底犹如有巨大的吸引力,无论他如何挣脱,如何想远离,始终被那个漆黑的东西拉扯着坠入河底。
他胸腔中的空气几乎用尽,此时漆黑的河中却有了些许光亮,他费了些心思仔细瞧了瞧,以为是鲛人下来救他,谁知那些东西竟然缓缓组成如一条长蛇一般的红线,逐渐将她包围。
宁轻山心思慌乱,也终于瞧见那些东西,原来是一条条巨大的鱼的眼睛,那些鱼通体漆黑,游到他近前的时候,他仍然看不清那些鱼的身体,惊慌之下,最后存留的意一丝氧气也被他泄了出去,冰冷的河水从口中呛进喉管,他再难以支撑,如一块大石头一般,沉沉的朝河底坠去。
渊纯一等二等,没有瞧见宁轻山浮上来,以为他是潜水走了,才气哼哼的跳入水中寻找。
她一入水便觉出了不对劲,周遭那冷悠悠的气氛,令她都是心生警惕。她迅速朝最黑暗处游去,瞧见了一个个红灯笼般的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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