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张氏,还算是本县闻名,但其近些年也老实了,户口不瞒,口赋不少,你知道为何么?”
崔博又摇了摇头,这他喵的他哪儿知道?难道说是您阴公的铁血手腕带来的政绩?
“这张氏便是那张让之族亲。”
崔博:…
怪不得嘛!原来是张让的家人,张让在宫中数十载,所获不义之财…何止巨亿?张让红极一时,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其族人是跟着他起飞了。
有些人攀不到张让,就想着从张让的族人下手…
至于这张氏为什么很低调,崔博心里也有了大概的想法。
估摸他们家就是从去年才开始改变的,因为去年…外戚、士族火拼宦官,张让于这场动乱死了。
张让生前树敌可不少啊,几乎是除了宦官,其他人都是他的政敌,他家人还敢跳?
敢跳就敢收拾你奥!
崔博问道:“阴公的意思是让我征这张氏的人?”
阴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崔博干等着也很捉急…
“阴公…阴公?”
阴修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
肯放下话来,那还算不错的,且不管阴修出的是什么心吧。
崔博可不认为…这阴修就是那种大公无私,一番忧国言论后,然后一心一意地为国卖命。
就像是崔博曾说过的,一个成熟的政客抑或是政治家,他们的每一个举动都是饱含深意的,阴修为官数十载,官场经验之纯熟毋庸置疑。
其真为崔博抑或是为国耶?还真未必!
若是旁人,崔博还可能会觉得这阴修纯良,但是选到了这张氏身上,那就没得说了。
士人的天生敌人是谁耶?那绝对是阉党,党锢之祸影响了所有党人,而两次党锢之祸,说白了就是宦官对士人开战的胜果。
阴修是正儿八经的士人,他亦曾遭受过党锢之祸的影响,直到黄巾起事,皇甫嵩上书为党人求情,他才被重新启用。
若说不恨宦官,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张让死了,那些曾在朝中遮天蔽日的宦官集团也灭了,但是这张让的族人可是还在啊!
崔博不动声色地问道:“那张氏家中有童仆几何?有无私兵?有无坞堡?”
阴修只云一句:“甚于郄氏!”
崔博:……
我尼玛?
你丫坑我呢!?
“阴公发郡兵助我么?”崔博脖子一梗。
阴修一愣:“你说甚么呢?我可没有让你像待郄氏一样待张氏。”
哦…好吧!告辞!
崔博强忍着想走的冲动,对阴修说道:“阴公教我如何做?”
本着谁提出谁解决的原则,崔博把球踢给了阴修。
“既已成人,就不要总想着打打杀杀了,你乃是北州名士崔子真之孙,传出去也不太好听不是?现在你有天子诏令,于法理上站于上风,还怕那张氏不从么?”
崔博真的很想说…他是未成年!
至于拿着诏书就有用的言论…不知道他阴修是真傻还是装傻,那能有用才怪了!
现在大汉羸弱,皇权那能下乡嘛!还是靠拳头硬比较靠谱嘛!
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谈的了,阴修抛出了张氏之后,就一直跟崔博装糊涂了,崔博表面笑嘻嘻、内心妈卖批…
这事儿,有他阴修和没他阴修,好像没什么差?看来,还是得靠他哦!
……
“烦请义公带着我的名刺投到那张氏吧。”
崔博带着怒气回了营内,再次将手伸向了工具人一般的韩当。
任劳任怨的韩当自然不会说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崔博的不悦…
韩当问道:“那阴修说了什么?”
崔博不会瞒着韩当,就把阴修给他表露的意思都说给了韩当。
他现在往张氏府上投名刺,是想靠着自己的舌头来跟他们辩上个一二~
阴修和崔博可谓是政见不合,崔博就寻思…哪怕他是给张氏打下来了,也难做得像郄氏案那般好。
张氏灭了,这土地会落到平民手中吗?大概率不会,可能还是会落到地主手里,张氏是学乖了,没有隐瞒户口也没少交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比很多地主都好的多哦。
……
是夜,自张氏家来了一小厮道军营里传讯,邀请崔博到他那儿做客。
这本就是崔博的想要看到的,于是他就带上韩当,跟着那人去了。
张氏所居之地,亦是坞堡,规模看起来还略大于郄氏的。
及至最内处,是一处三进大院儿,在小厮的带领下,崔博等人一路畅通无阻,直奔到内宅的大厅门口。
张氏的家主看起来是一个颇富态的中年男子,他见到崔博来了,不以崔博年弱而看轻,反而是先行礼作揖——“区区张曼,见过崔议郎!”
崔博的名刺上,可是给官职、籍贯、名姓都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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