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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十年前?辨是非(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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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蜀龙山封禅,实为赵家进主帝姓以来第一盛事,直到最近开辟西域的功劳,才差可仿佛,但开辟西域也不够封禅的资格。

要知道自英峰陈家始有封禅以来,亲身往至“封禅”的帝者,数千年以来,不过寥寥二十人。并非他们不想歌功颂德、自高自大,实是由于封禅乃是至高无上的荣誉,没有天下平安的文治或是拓疆千里的武功,谁也不敢讨巧天意。而相反的例子也不是没有,曾有帝者,以强势手段弹压国中反对的声音,穷兵黩武,以里通外国为由,将一些边远世家逐一抹煞,以此为盖世之功,悍然于所谓的“秋狩”南返之后,登蜀龙山封禅,不料当日冬雷大震,竟将这自夸天下最强的九级强者当场轰杀,唯余焚成灰的冠冕。是故无论世家还是百姓,都视封禅为神圣不可侵占的举动。

对于封禅的赵家,自然是浓墨重彩,青史大书,而所谓的邵陵谈家也以此役之功,得以跻身世家之列。但对于再次退回莽苍的纳族,却是沉重的打击。据说北方项人曾有一首歌谣:“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亡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色彩。”纳人亦有歌谣描写迁退的艰巨:

不安揪断代熊代萤肚肠

忧虑撕裂代稣代穆心肝

大家一起商量计议

决定离开向南方移迁

陆路,我们沿着河岸行走

水路,我们随着流水下滩……

沿着驴迹下往

循着马迹下往

从务穹稀下往

从务穹萨下往

从务浓下往

从务酿下往

从堵腊下往

从堵网下往

从堵泡下往

从堵皂下往……

有过这样的苦痛灾难,自然也不难懂得纳人这丧葬的习俗。固然不再视北方的十丈软红为“故乡”,但自己的根,毕竟在那里,祖先的足迹,祖先的骨骸,祖先的鬼魂,都在那里。

那鬼师诵毕一段,挥动大刀开端舞蹈,面具之后的长发飞扬,尖细的嗓音哀凄响亮,两旁的逝世者亲友一阵号啕。

堂屋之后,一个小厅之中,却没有多少哀伤的气氛。

一个脸正口方、头戴白冠、身穿白衣的小伙子歪坐在当中的竹椅上,两边共四把椅子,却是左一右三。左边的,是一位老者,也是白衣白冠,手里拄着一支竹杖,其长近丈,上端却系了一个红色的绳结,脸上看,约莫五十岁,双眉粗散,背后站着一位艳服的少女,只是没戴纳族女子常戴的银冠,而是一顶白帽。右边最上首,也是一位老者,从额至眼有一道醒目标刀疤,连左眉也被断开,从露出的腕踝看,甚是粗壮,只用白布缠头,后面站着一个骠悍的青年男子。再往下,是一个白冠老者和光头白衣的巨汉,身后也有人侍立。

那巨汉正在说话,声音响亮,几乎要把前面的哀乐也压了下往,被刀疤老者横了一眼,忙把声音低下往,道:“族长大人遇害,我们心中自然也哀哀。大人他好汉盖世,又抗击夏狗,全族没人不尊重的。但规矩就是规矩,横逝世之人必须火葬,那是咱们纳家老辈子就传下来的……”

“是啊,风行兄。夜行大人是我族的好汉,但横逝世之人必成猛鬼,何况是夜行大人……”巨汉旁边的老者也搭腔道。

竹杖老者背后的少女却打断了他:“你瞎说!伯伯才不会变成猛鬼!伯伯必定会变成善鬼掩护大家的!”

少女话才说了几句,便见刀疤老者看向自己,脸色一沉,前面的竹杖老者也扭过火来,一脸不悦之色,方想起这四位都是寨老,实在没自己说话的份儿,也只好低声承了句错,不免斜眼盯着居中而坐的男子,心中一阵气苦。

他们正在谈论的,便是堂屋中的丧事。

逝世者,叫鬼夜行。

百纳之地,有三大纳族,鬼纳、花纳、古纳。其余还有一些较小的部族,有些是纳人苗裔,有些却不是,但夏人无知,统名为纳,而有些也确实弱小,以前多依附纳族,故纳人也多称其为纳,如水纳、洞纳、高山纳、仡佬纳等等。

但这所谓的三大纳族,多年以前,本都是叫做古纳,还未分彼此。而那时候,纳族也曾像夏人一般,有城有镇,在平原上生息。类似夏族的官府,纳族也有必定的政治组织,叫做议榔,是由一些德高看重的寨老们推荐的榔头主持,表决、组织族中大事的机构。纳族大议榔所在的城,便叫做邵陵。

经过百年的蕃息,以及夏、纳关系相对的缓和,邵陵成为一座繁荣的城市,甚至有些不进流的夏族世家也迁来此地,比如后来在邵陵一战中崛起的谈家。

升平日久,便谁也没想到,战斗忽然爆发了。

夏人的年轻天子,清算了几个位高权重的老臣,便立即对百纳用兵。奇怪的是,这些兵似是筹备了许久似的,在纳人还没收到大正王朝殿堂上产生的骚乱消息之际,一举冲进了邵陵。

这是一群日后以“平南九道”驰名天下的部队。

一方汹汹而来,一方措不及防,纵使是赤尤的后人,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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