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的,那么可怕,简直不象人的眼睛!”有人说道,众人纷纷附和着。
无数的烂白菜、鸡蛋,向着孩子瘦弱的身子上砸往。
很多人不顾官兵的阻拦,冲上来朝囚车中吐口水。
“连自己的母亲都杀的人,简直是违背天道人伦,这孩子是妖孽降世吧!”
“妖孽!”
“妖孽!”
“野杂种!”
孩子不动,也不说话,脸上的表情沉静得可怕。
只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那么深沉,象最深最深的黑夜,象最暗黑无边的噩梦,那是连阳光都无法照亮的严冷。
脖子上挂着的龙凤相守佩,随着囚车的行进颠簸一下一下的在瘦削的胸口跳动着,硌着他细细的锁骨。
午时行刑,腰斩于市。
人潮涌动中,围观的人们忽然纷纷让出一条道路,叫锣开道,竟然是当朝天子的御驾到了!
天子事母至孝,号称“仁孝之君”,京城脚下,竟然有这样逆天弑母之子,连天子都被惊动,亲身来监刑。
“午时三刻到!”行刑官一声令下,将筒中的“斩”字签抛出!
十岁的孩子被押了出来,双膝跪在行刑台上,腰弯下。
郐子手肌肉虬结的双臂举起,鬼头刀在阳光下闪出刺眼标光芒,落下!
孩子的脖颈间,滑下的龙凤相守佩晃动着,在阳光下闪着光。
“等等!”当朝天子忽然看到了那面玉佩,眼力一动,抬手禁止。
“此案失查,令慎刑司回往重审!”
帝王金口玉言,行刑台边顿时官员百姓跪倒了一大片。
此案迅速移交负责重案的“慎刑司”,职权犹在刑部之上,可随时复查、封驳刑部案件,复查之下,案件很快本相大白,刑部尚书狄蒿和其女倚势压人、制作冤案、草菅人命、欺负稚童,一条条罪状下来,将狄蒿剥官削职,父女二人同获逝世罪,即日问斩于市!
那个被所有人唾弃为“妖孽”、“野杂种”的人,竟被接进宫中,封为世子,他的生父——竟然是权倾天下、九五之尊确当朝天子!
他的母亲杜芸娘,那日在河边遇上的,竟然是微服出游的一代帝王,——炎风!
炎风大帝在扶柳河畔碰到杜芸娘后,二人缱绻数日,他便出发回宫,禀报太后,筹备纳芸娘进宫,当时太后病重,此事延搁数月,再派人往旧地绾晴居寻芸娘时,伊人已然无踪。
十年弹指过,炎风大帝偶念及此事,如同一场香梦泡影。
若不是这次事发,夜宸身上的“龙凤相守佩”被炎风大帝看在眼里,他只怕到逝世都不知道,他有一个流浪民间的儿子。
他当年告诉芸娘的名字“眬看”,暗含“龙”、“王”二字——
神龙之子,人中之王!
成为世子的夜宸,很快便让人看到了他的狠棘手段:
一夕之间,京城中所有骂过他“妖孽”、“野杂种”的人,全部暴尸街头,被割舌而亡,而当有人来质问他为何如此手段残暴时,他只淡淡回了一句:“那些骂我‘妖孽’和‘野杂种’的人,不是在骂我的父王炎风大帝么?”他薄唇抿起,微微一笑:“要知道,我这个野杂种,可是我父王生的。”
那人噎住,乖乖闭了嘴。
炎风大帝生性风骚,后宫嫔妃无数,却只有四个儿子:
锦胤、姬楚、庆熙、炎冰。
宗子郑重,次子高雅,三子精明,四子聪慧。
他平素也为立储之事大费周章,若论三个大儿子各有优点,虽颇重视最小的儿子炎冰,但炎冰尚只四岁,年纪尚小。
但夜宸进宫后,局面却大为不同。
他固然出身卑微,却是最聪慧、最勤恳、最刻苦,也是最狠的一个!
他苦读经书,破百余卷,十五岁便满腹经纶,难倒了教他的大学士。
他苦读兵书,兵法、兵略、兵制、阵法、城守无一不通,侃侃而谈,驳倒数位当朝重将。
他苦练修为,真武双修,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与凌晨的朝露一起起舞,伴着夜晚的风霜进眠,三个哥哥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只有最小的弟弟炎冰,总是跟在他的身后,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叫道:“夜宸哥哥,带我往玩!”
然而长成到十五岁的少年心里,却如同他漆黑的眼睛一般,黑暗如永夜,对谁都冷冷的,对谁都有一双敌视的眼睛。
这个地位卑微的庶子,正孤单而义无反顾的行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一步步的向着自己的目标进发!
谁也不知道,他工于心计,心性哑忍,十岁时的那一场自认弑母,便是要以此重罪游街示众,让胸口的“龙凤相守佩”替他找往谁才是他的生父——他只是没有想到,他的生父并不在街边那些围观看热烈的人群当中,却是当今威名震天的炎风大帝!
他以庶子出身,却结交甚广,手段高超,上至达官贵员,下至刺客杀手,他似乎在暗暗寻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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