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别人，但宫大哥却不是“别人”，若是他问起，自己是否应该如实呢？宫涤尘喃喃道：“能有如此武功者，天底下也没有几个。看来应该不假了。”弦脱口道：“你是林叔叔得那番话不假么？”宫涤尘身体微震：“你知道了？是那老人告诉你的么？”弦摇摇头：“是鬼失惊告诉我的。”又反问道：“难道宫大哥你也相信这句话？”宫涤尘望着弦良久，缓缓伸出手来：“不管这话是真是假，我们都是好兄弟，对不对？”弦与宫涤尘双手相握，心怀激荡难以用言语表述，唯有重重点头。宫涤尘能如此，自然报定了就算明将军日后改变主意，亦要全力相助弦的心思。宫涤尘并未再问起那老人之事：“我此次来京本为替吐蕃求粮，明日一早要护送粮车出京，可能要两三日后才回来，这几天你就乖乖呆在清秋院中，不要再出去了。”弦想到那老人亦劝自己要多读书，这几日不如就留在磨性斋中：“嗯，我这几天一定乖乖的。”他心里舍不得宫涤尘：“宫大哥今天晚上陪我睡吧。”宫涤尘一愣：“我不惯与人同睡，陪你晚些可好？”弦大失所望，转念想宫涤尘诸事缠身，自己岂能不分轻重缓急：“那也不必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宫大哥明天要走，早些休息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宫涤尘含笑点头，又陪弦聊了一会，匆匆离去。平惑入房来，唱戏般拖长声音道：“弦，燕窝粥来了……”弦嘻嘻一笑：“原来苹果改名叫燕窝粥了。”平惑也不生气：“怎么不叫姐姐了？”弦双手叉腰道：“好只叫一声，你可不要太贪心。”“哼，亏我对你这么好。”平惑无奈，点着弦的额头道：“总有一天让你这鬼就范。快趁热喝粥吧，公特意让我炖给你的。”弦笑道：“我们走着瞧。”望着那碗燕窝粥愣，刚才与鬼失惊在酒楼中实在吃得太饱，此刻全无半分食欲。灵机一动：“我对苹果也很好啊，这碗燕窝粥给你吃吧。”平惑吓了一跳：“我们下人可不能随便吃这些好东西。”弦低声道：“我不，你不，谁能知道？再我在外面吃过了饭，现在一点也不饿，若是你不吃岂不可惜。”平惑毕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吞一口唾沫：“你可千万不要对人，不然挨骂还是事，弄不好就赶我回家了。”弦举手誓：“我要是对人了，天诛地灭……”平惑一把掩住弦的嘴：“不许胡八道，好端端地什么毒誓。哎哟……”却是弦趁机咬了他一口。看到四周无人，平惑几口把燕窝粥喝下肚去，抹去嘴边的粥痕：“怎么没有什么味道？”弦大有同感：“是啊，我昨天也好奇怪……”连忙又掩住嘴巴，如此岂不承认自己以前从未吃过？平惑根本未在意弦的“漏嘴”：“你今天去见‘君无戏言’，可有什么好玩的事，给姐姐。”她平日足不出户，对外界的事情十分好奇。弦昂头腆胸，把今日见闻细细道来，顺便温习一下从吴戏言那里学来的几句俚语，至于老人在城墙上对他讲得一番话自然不会出来。平惑听到弦在赌场中连胜三局，惊得大睁双眼：“这话你可千万不要对公，公最忌下人赌博，前个月花匠老李就是因此被辞退了。”弦笑道：“你当我是赌鬼么……”却见平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心中略有些不快：“听我的故事你竟然想睡觉，我不讲了。”平惑甩甩头：“奇怪，怎么突然困得厉害。好弦，你继续讲嘛。”弦再几句，刚刚到鬼失惊紧追老人，正是最精彩的时候，却见平惑睡眼蒙眬，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心头有气：“不了，你去睡觉吧。”平惑拍拍额头，实在支持不住：“好弟弟不要生气，姐姐明天再听。”弦哼一声，自己脱衣躺在床上，背对平惑给她一个不理不睬。平惑又几句好话，摇摇晃晃地走了。弦躺在床上，思潮起伏。正如宫涤尘所言，他虽然终于打听出了林青所的那句话，确是徒乱心神，全无益处，猜想着明将军的意图，百思不解。又想到那神秘老人的一番话，难道吴戏言真是瞧出自己以后会有什么惊人的成就，所以才故意订下二十年后给他万分之一财产的条件，而老人亦正是因此才特意来见自己么？愚大师自己是明将军的命中宿敌，难道会成为泰亲王一般明将军的朝中政敌？可是，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连他自己都没有一点把握，他们又如何得知？更何况，算起来二十年后明将军都已是七十高龄的老人了……正想得头疼，忽觉室内一阵轻风拂过，灯光下一条人影映在墙上，正缓缓朝自己走来。弦一惊，转过身来，却是乱云公郭暮寒。乱云公脸色乍变，旋即恢复过来：“弦还没有睡啊，我来看看你。”弦不疑有他：“公好，我一时睡不着，正好你陪我话。”乱云公笑道：“你今日可算是大出风头，不过明天可不许再乱跑了。”弦连连点头：“明天我去磨性斋读书。”乱云公欣然道：“正该如此。明日我在磨性斋中等你，也好磨一磨你的玩心。”上前亲热地揪揪弦的鼻：“你还未睡，平惑怎么不陪你，这丫头偷懒，定要数落她两句。”弦忙道：“不管平惑姐姐的事，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才让她先回去的。”乱云公道：“燕窝粥喝了么？”弦不敢是给平惑喝了燕窝粥，夸张地拍拍肚皮：“我喝了两大碗，好饱啊。”乱云公大笑道：“吃饱了就好好睡觉吧，不许胡思乱想。”又陪弦了几句话，转身离去。第二天一早，弦用过早餐后就来到磨性斋。乱云公早已等候，对弦淡淡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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