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极。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放松下来。“佩顿,开始,我总是把你当成令一个人,或者说从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只是,时间越久,我就会发现自己错的越厉害。越想深究,就陷得越深,直到现在,我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你。”
“何,可是……我们没有将来……”佩顿抽泣着,眼泪簌簌而下。也许是因为得到何绍明答复后的满足,更多的,恐怕是为没有明天的将来而伤心。
“是啊,没有将来。”何绍明叹息着。“即使你心甘情愿的要做我的第三个妻子,我也不会同意的。那样的话,责任与愧疚,我背负不起。”
“我背负了太多太多了。从来到这个世界伊始,就注定了我要背负太多太多。解放几亿被奴役压迫的人民,唤醒他们的民族精神,要实业救国,要富国强兵,要暗暗为将来的战争做准备。”
“佩顿,你知道那种感觉么?压力向潮水一样,压抑的让人窒息,每个夜晚,我都会因为失败的噩梦而惊醒,随即是昼夜无眠……”
“对于我的两位妻子,我已经很愧疚了。猎奇,猎艳,或者说是男人的梦想,总之,对于她们是一种不同的爱。我会关心她们,给她们最好的生活,为她们的将来谋划……而你,佩顿,你不一样。我害怕,害怕自己迷失在对你的感情里,也害怕背负起这份感情,害怕失去,害怕……”
佩顿静静的听着,听着何绍明第一次表露心声。原来,这个坚强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这时,墙外传来阵阵欢呼声。何绍明停下,倾听了一阵,随即脸上挂了抹微笑。
“我们赢了么?……佩顿,请原谅我。我有我的责任,我不能眼看着若干年后,我的祖国破败凋零……原谅我,尽管我爱你……原谅我……”
何绍明的语音越来越轻,声音越来越远。随即,头无力地垂在一旁。
“何!”佩顿大急,连忙探向何绍明的鼻息。鼻息微弱,显然是失血过多休克了。
“救命啊!快来人帮帮我!”佩顿声嘶力竭地喊着。
“赢了!”“把鬼佬打跑了!”“爹,我给您老报仇啦!”
此刻,墙外的众人欢呼着胜利。就在几秒钟前,最后一名抵抗者倒下了,也宣告着北美华人与种族主义者的第一次战斗胜利。华人们,无论华工还是致公堂帮众,都在尽情地欢呼着。或是挥舞着武器,或是兴奋地跳跃着,或是跪地为故去的亲人悼念着。无分彼此,拥抱着,激动了双眼,泪水忍不住流淌下来。
多少年了,从踏上这片土地伊始。工厂主们的压迫,种族主义者的打击,华人们一一忍受了现在。总想着,忍着吧,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然而,情况并没有好转,却是每况愈下。终于,那个不留辫子的年轻人站了起来,振臂怒吼着:“起来反抗吧,不反抗就没有活路!”
于是,在那个年轻人倒下的一刻,华人们终于醒悟过来,不反抗就没有活路。自己的命运,要靠自己的鲜血去争取!现在,赢了!不要去想明天,只要知道,这一刻,华人赢了!而且让欺压他们的种族主义者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就足够了,因为华人们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所有人,华人不好欺负!
唐琼昌一把握住司徒美堂拿着砍刀的手:“美堂,先生交代下来,一定要问出背后主使。然后,还要作为证据,向美国当局起诉。先别杀他!”
司徒美堂眼角肌肉抽搐着,脸色变换着,甩开唐琼昌的手,将砍刀远远地抛了出去。“鬼佬,待取了证词,老子再来拿你的人头给何兄弟祭奠!”
秦俊生猛然间高喊一声“先生”,转头,扔下武器,飞奔向厂区。司徒美堂虎目含泪,喊着‘兄弟,哥哥来看你了’,随即,拔脚紧随其后。
二人刚进厂区,就听到佩顿那声嘶力竭的呼救声。
“你们两个,快,去找医生,不不不,快去找车子,送何去医院。”佩顿见到来人,连忙招呼道。
而这两位来到当前,却放慢了脚步,打量起何绍明的‘遗容’来。只见,腹部一片血红,双目紧闭,脸色灰白。
眼见如此,司徒美堂再也忍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跪伏着爬了过去。“兄弟啊,哥哥来晚了,好好的,你怎么就走了?兄弟啊……”广东汉子嚎啕大哭。
而秦俊生则双目痴呆,嘴里念叨着:“都怪我,要是在酒吧里再快点儿……要是……先生,你安心的去吧,我秦俊生发誓,此生以先生为表率,以先生之遗愿为志愿,以……”
‘啪’,“混蛋!”佩顿扇了抱着何绍明痛哭的司徒美堂一耳光。“你这个混蛋,何还没死,赶快去找车!”
“你这洋婆子,打老子做甚?惹急了老子,女人一样打!兄弟啊……”司徒美堂英文太差,根本不知道佩顿在那比比划划的说什么。
“是啊,找车,必须将先生的遗体……恩,恩?”司徒美堂不懂英语,可秦俊生懂啊,这小子反映了半天才明白佩顿在说什么。“没死?你是说先生没死?”
“是的,何还没死。如果这个混蛋再耽误时间,再碰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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