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安没有回头，声音淡淡没有起伏，一双清冷的眸眼不知盯再何处。
“靳奶奶，我，我是替我母亲给你们道歉。”许久，张晓咬牙了出来。
她明白，妈妈也一定希望自己向靳奶奶道歉。
“张晓？你怎么会知道我再这儿？”听到熟悉的声音，乔子安突然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惊讶，却没椅子仔细听张晓了什么。
“我，我是许特助才知道的，您不会怪我来的唐突吧？”张晓走过去，面上挂着歉意。
自己来的的确有些冒失，可是不向靳奶奶慎重其事地道歉，她跟母亲心里都会有个疙瘩。
母亲是被那女人骗了，做出违背良心的事，同样做出这一切的初哀也是为了自己。
“什么呢，正巧我再医院也无聊，你来了可以陪我解解闷。”乔子安脸上挂了一抹浅笑。
能再次见到张晓，的确让她很意外，心里却有些疑惑，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张晓努力扯出一个笑来，“只要您不嫌弃我烦，我肯定天天来陪您。”
自母亲去世之后，张晓同父亲似乎都忘记怎么笑了，如今这么一笑，自己便觉得有些僵硬。
乔子安示意她来到客厅，坐下，边走边，“你不是在病床吗，怎么突然来海林市，是有什么事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只要我能办到保证帮你办好，怎么着，我这本地人也肯定比你熟悉这里。”
两人坐下后，张晓不停地搓着手，整个人看起来格外不安。
这么明显的情绪外漏，乔子安又如何看不出来。
“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如果需要帮忙的，出来没关系的。”两个人坐的本就不愿，乔子安抬手拍了拍她放在腿上的手，柔声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出来虽然我可能不会是一个合格的倾诉对象，却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乔子安脸上一直挂着一抹笑，神情温和地望着张晓。
这样的乔子安让张晓更为母亲之前做的一切感到愧疚。
她忽然跪在地上，神情认真地望着眼前的女人，一双眸子里隐隐带着水渍，声音沉稳慎重，“奶奶，我知道您是个好人，可是，我母亲之前做了一些伤害您的行为，再这里我慎重其事地向你道歉，为她被贱人所骗，做出伤害她人的事。”
跪在地上的张晓，往后退了退，之后，弯下腰来，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你这是做什么，我怎么听的莫名其妙，你快起来，都什么年代了，就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也不用给我磕头呀……快起来，快起来……”乔子安扯着地上的张晓，却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奶奶，这几个您该受的，我更是诚心实意地为母亲道歉。我知道做的事可能让你无法原谅，只是……”到这，张晓哽咽地不出话来。
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这个没用的女儿，甚至为了自己，把自己的命搭了上去。
想到这，张晓通红的眼眶瞬间“啪嗒吧嗒”泪水往下掉，这段时间失去母亲的悲伤，极力压制住的自责瞬间决堤。
“我知道，我妈对您做出的伤害无法弥补……可我仍旧私心地希望您原谅她，原谅身为母亲为了我这个没用的女儿所做的一切。”张晓紧紧地攥着乔子安的手，神情悲痛，声音嘶哑，整人格外憔悴。
“好了好了……无论什么事，我都不会在意，更不会责怪你母亲，好不好？别哭了瞧瞧你哭的跟个孩子似的，被人看到别不别扭……”乔子安打趣着，张晓，手却抽了几张餐巾纸给她擦脸。
通过张晓的叙述，她隐隐猜到那人是谁了……徐娟虽然推了自己，以至于未等到预产期，女儿陈提前出生，可她毕竟没想伤害到女儿。
见她还在不停地抽气，打颤，乔子安没好气道，“行了，不就是这点事吗，我没在意。你跟你妈妈也别想太多了。”
“谢谢奶奶，真的非常谢谢你，我妈如果直到您不怪她，一定会很开心。”张晓深深地吸了口气，嘴角微弯，眼眶却被水渍占领。
“好了，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乔子安安慰道。
张晓重重的点头，“您放心，我，我一定和父亲好好过日子，让天上的母亲放心。”
“天上？你妈她……”后面的话乔子安觉得有些不合适，又咽了回去。
“是，我妈她去世了……”张晓缓缓地闭上眼睛，泪水刹那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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