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谋衍打得主意很简单,依靠着三千精锐甲士打穿汉军大阵,可能性不大,但是阻拦一二,使得这横扫而来的大横阵发生散乱,从而提升士气大,还是可以做一做的。
完颜谋衍的计划十分完美,很可惜在第一步就出现了重大错误。
在大横阵最中央等待他们的,正是此战从头到尾都在看戏,此时都坐在辎重大车上前进的选锋军。
这支精兵从选拔开始就异常严格,没有六尺(一米八)的身高,几乎都不可能入选。身披三层重甲,手持长在行军五里后,还能脱下盔甲快跑两里,也只是入选的前提罢了。
当然,有如此苛刻条件,还有人趋之若鹜的前提则是,除了照顾战马的额外补贴外,选锋军的待遇与飞虎军几乎相同。
作为常备兵,选锋军不事生产,只要磨练武艺即可。
平时一日三餐,每天一顿肉食;战时两顿肉食。以此来保养身体。
立功之后,优先提拔。
授田按双倍来进行,如果家中耕不了那么多的地,则官府免费出耕牛,但租出去。
一年更是有二百贯的军饷,战死之后,还有一笔厚厚的抚恤。若是独子,官府来赡养父母。如果有儿女,那官府出钱将其养大成人。
寻常的都头、队将的待遇都不一定会这么高。
而有如此高的待遇,经过如此严苛的训练,选锋军自然需要承担更大的责任。
面对完颜谋衍的挑战,辛弃疾只是暂时减缓了大横阵的行军速度,随后让选锋军出战。
战斗乏善可陈,选锋军仅仅身高上就要比金军高上半个头,完颜谋衍精心组织的一场进攻几乎是一照面就被碾碎,选锋军手持大刀长斧,保持着前进姿态,脚步未停的将金军精锐步卒踩成了齑粉。
完颜谋衍狼狈而逃。
本想露脸却露出裤衩子,丢脸事小,对金军士气打击之大难以用言语形容,目睹这一切金军中军位置也出现了骚动。
刘萼几乎是将麾下亲卫全都派了出去,方才再次弹压下去,但还是第一时间向纥石烈志宁派遣军使,让他赶紧率甲骑来支援。
刘萼的军使还没有抵达,逃回来的完颜谋却已经先一步来到纥石烈志宁身前,焦急说道:“元帅,走吧,此战咱们是胜不了了。”
虽然见识到汉军摆出大横阵前来扫荡那一刻,纥石烈志宁就有了些许心理准备,然而此时听到完颜谋衍这名宿将都这么说,心中还是陡然一沉。
然而纥石烈志宁却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前方战场,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汉军大阵,沉默下来。
完颜谋衍驱马上前一步,拉住纥石烈志宁的胳膊说道:“志宁,我知道你心中不服气,然而步卒打不过就是打不过,甲骑冲不过去,就是冲不过去。山东贼已经起势,可咱们还是太看轻他们了。”
纥石烈志宁摇头说道:“现在其实还有胜机的,只要步卒大阵能坚持片刻,我就立即亲率这四千甲骑,还有收找起来的契丹轻骑一齐出击,绕到山东贼的侧后方,到时候......”
完颜谋衍焦急打断对方言语:“志宁!没有这个机会了!今日最大的疏漏就是没想到山东贼的步卒竟然能强悍到这种程度!刚刚我那三千精锐,连像样的反击都没做出,就被山东贼甲士撕了。
就如同我跟随父亲撕烂宋军阵型一样,轻而易举。你知道这是何意吗?!”
“汉儿军面对这等兵马,必然会一触即溃的!”
“咱们的骑兵根本不能独自应对如此多的山东贼!”
纥石烈志宁依然在犹豫。
这是倾国精锐,若是真的因为自己判断失误,而全都损失在这里,东金就算不能立即完蛋,也是会进入休克状态。
这种程度的责任,难道真的是一名左副元帅能担当得起的吗?
想到这里,纥石烈志宁又是一阵后悔,为什么不把完颜雍叫来了。
纥石烈志宁思片刻,还是摇头:“谋衍将军,如今徒单海罗、夹谷回剌两人都深陷敌阵,我这里一撤,他们那里该如何是好?!若是他们击破山东贼的中军,咱们岂不是辜负他们了?”
完颜谋衍拉着纥石烈志宁的胳膊连连摇晃,焦急说道:“志宁,你为何在此时犯了糊涂?!若是那两人有一丁点机会,这大青兕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进军吗?”
话声刚落,就见到有军使举着令牌赶来:“禀元帅,徒单将军让俺来报,山东贼的中军坚固,后军也赶来助战,我军无机会了,还望元帅早做准备。”
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到纥石烈志宁耳中却是如同雷鸣一般。
完颜谋衍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也恍惚了一下。
如此广阔的战场上,消息都是有滞后性的,徒单海罗此时传来的军情是将要撤退,实际情况很有可能已经撤退,乃至败退了。
完颜谋衍松开纥石烈志宁的胳膊,颓然低头,仿佛老了二十多岁一样。
“志宁,带着马军走吧,马颊河虽然有山东贼,但我准备的浮桥与军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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