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投刘大郎吗?!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啊!”
面对耿京的怒骂,李铁枪一开始还想要辩驳,到最后脸色灰败,难以言语,只能双拳紧握,任由眼中泪水扑簌而下。
“大哥!”贾瑞咬着牙说道:“孔端起和邵进叛了你!但其余人都是为大哥你死了!”
“大哥你真的糊涂了吗?!今日北清河北岸一直没有金贼现身,咬着咱们的金贼真的被挡在了博州!王友真是真的在拼死阻挡!”
“梁阿泰带着几百人杀穿了两阵金贼!最后杀到了邵贼身前,方才让咱们有机会逃出生天!”
“叶师禅叶二哥跟他几百亲卫,阻挡金贼万人大军的合围,必然凶多吉少!”
“这么多人死了,为大哥你死了!难道就换来一句人人皆叛吗?”
贾瑞一口气说完,也是悲愤难言。
耿京如遭雷击。
他今日被孔端起与邵进的叛变弄得过于疑神疑鬼了,看谁都像是叛徒,以至于口不择言,连这些跟着自己一直坚持下来的心腹将领们都骂了一顿。
“阿泰......还有叶二,他们......他们都......”
一名裨将由于出言说道:“叶二哥那里我不晓得,却遥遥看到了梁将军被乱箭射翻..........”
说到这里,裨将也是愤恨难当,却不知道是对谁发作,声音也变得哽咽:“梁将军因为节度言语所激,为先锋撼贼军军阵,此时哪怕已经身死,却也换不回来一句忠义吗?”
耿京伸出手来,想要说些什么,却有立即剧烈咳嗽起来,不一会口鼻就已经渗出了鲜血。
张安国连忙上前,抚着耿京的后背,对辛弃疾等人低声道:“五哥,你们先去整备兵马,让节度歇一歇。今夜无论如何都要逃向济南府的,我......我在此再劝一劝节度。”
见张安国这名耿京心腹已经发话,辛弃疾等人也是无奈,却知道现在时间紧迫,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就在愤愤然中转身离去了。
李铁枪站在当场,知道所有人都离开后,方才艰难挪动脚步。
走到门口,他方才回头说道:“大哥,你还记得,咱们是为什么要起兵造反的吗?”
李铁枪没有等待耿京的回答,问完之后,立即转身离去了。
耿京咳嗽了许久,方才躺在了床榻上。
片刻之后,直到张安国也离开之后,耿京方才抱着被子,蜷缩起身子,痛哭出声:“俺起兵......起兵是想要让你们......让你们都活下来啊!”
半个多时辰之后,整个镇子方才平静下来,所有人都在抓紧时间歇息,并且寻找木料油料来制作火把。
天平军所有将领都知道今夜不会平静,甚至会有大战。
因为如果按照寻常做法,金军此时应该会有一支精骑前突,驱赶着天平军,不让败军歇息,待天平军彻底离散之后,再一举击溃。
然而此时除了游骑与探骑之外,镇子周边竟然没有任何金军兵马出没,可以看出,金军是打着毕其功于一役的主意,根本不想让天平军与汉军接上头。
下一次接战的时候,说不得又是金军重兵压来了。
对此,辛弃疾十分忧虑,只能一边啃着干粮,一边巡视大军,催促各部兵马作准备。
当然,既是夜间,又是败兵,开小差的自然是不少,但在人心惶惶手忙脚乱之时,谁也管不到这么多了。
“辛五哥,节度有令,要有军议!”就在辛弃疾忙得昏头暗地的时候,有军使前来传令:“所有大将都被召集了,节度说他已经有决定了。”
辛弃疾精神一振。
到这种时候,有决断,哪怕是错误的决断,都要比没有决断要强。
很快,众将再次汇聚到镇子中的院落中,与事先有人担心的鸿门宴不同,此时耿京已经振作起来,并且身上已经披甲,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却还是坐在了床榻上,显得神采奕奕来。
仿佛虎倒不死一般,即便是在病中,耿京身上还是露出了几分豪杰风采。
然而此时诸将有人已经心寒,有人强行振奋精神却依旧疲惫,所以行礼的姿势都有些有气无力起来。
耿京却是没有在意这些事情,他扫视了一圈才说道:“如今天平军败到这种程度,都是俺的错。东平府成了这副模样,也是他的错;诸位离心离德,自然也是他的错。”
听到这里,有人想要拱手出言,却被耿京摆手制止。
“他知道现在诸位还没有离散,无非是因为有刘大郎那里作为去处。”耿京不顾有人色变,直接说道:“俺都准了。”
“金贼追来,咱们是无法全须全尾的逃脱的。须得有人断后。刘大郎二十多岁的毛孩子,他不愿屈居他之下,就由率亲卫来做此事吧。”
此言既出,天平军诸将中却没有任何激愤与劝阻的声音,只是各自犹疑起来。
辛弃疾更是抬头,目光复杂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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