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山后有人牵来一只骡子,将那名赤条条抱着自己脑袋的无头骑士放在骡子上。
那名持弓宋军拍了骡子屁股一下,骡子就得得的向着金军大营一路小跑而来。
持长刀的宋军仿佛看到了望楼上的两名金将,举起长刀指了指,挑衅意味不要太明显。
阿里刮目光呆滞的看着骡子上的尸首,到了一百步左右的时候才看出,这分明是夹谷长庚的大好头颅!
“将军,倾军而出吧!”韩风见状大吼道:“踏平那帮南狗!”
“胡闹!”阿里刮用马鞭子狠狠抽了一下栏杆:“能完整吃下夹谷长庚一百人,那后面最起码有两千宋军,而且马军绝对不少!”
“那咱们怎么办?就等着?!就看着?!”韩风也急了。
“莫慌。”阿里刮长喘了几口气,虽然他也很慌张,可此刻绝对不能在部下面前显露出来:“咱们看不到那是什么情况,山上小营一定能看的一清二楚,等他们的信使再说!”
阿里刮话声未落,隆隆马蹄声再次响起,却是宋军骑兵连遮掩都不想遮掩了,直接出现在了所有金军面前。骑队卷起冬日黄土,如同长龙一般卷上了采石矶。
“二百骑,还好只是刚到二百骑。”韩风虽然看到从山上报信的信使迎头淹没在这二百宋骑中,心中却也大定。
山上有近二百金国正军依托营寨固守,这难道能被二百宋军啃下来?蒲察林不至于这么废物吧?饶是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可韩风心中却是总觉得有些不对,最后竟然在冬日中急得满头大汗,偏偏军律森严,他也不敢摘下头盔擦一擦。阿里刮也是同样的想法,心中有一个声音大喊,此时就该全军齐出,不管对方是什么刀山火海千军万马都结阵踏过去。这同时也是女真的克敌正法。
可理智上又在阻止,其中理由也有很多。比如渡口,比如浮桥,比如可能的人数差异。
两个声音同时在他的心中大喊大叫,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说法,使得这名宿将一时间茫然起来。
“俺明白了!”阿里刮一拍手大声说道:“宋狗是想让俺去救山上小营,随后全军皆出来围攻俺的大营,让俺首尾不能相顾。”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关键是咱们不能在这儿干等着啊!”韩风急道:“须知三军之灾生于狐疑!”
“那就更不能慌乱。”阿里刮提高声音:“传俺的将令,通知所有人披甲准备。蒲察林那里不会被二百宋狗吃掉,自然无碍。天快要黑了,对面那些埋伏的宋狗不可能一直等,早晚会耐不住的。只要他们敢在平地露头,咱们的正军全部出动,把他们踩成烂泥!”
韩风得令而去。
阿里刮却没有从望楼上下来,一会儿看看偃旗息鼓的荷山,一会儿望望喊杀声渐盛的山头小营,心中七上八下的打鼓。
他总觉得忽略了点什么,可皱眉想了半晌也没想出来。
也罢,接下来就是刀尖子上见真章的时候了。
论勇武,大金武士怕过谁?——所谓计谋却是与评书话本中不同,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自然是越简单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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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埋伏五百刀斧手摔杯为号往往不如对着后脑勺抡一下狠的来的管事。
究其原因还是这年头的文盲率太高,好多军兵连左右都不分,让他独立做些自主性高的事情难免过于扯淡。
就比如金军,来来回回就两招拐子马加铁浮屠。而后世的蒙古也是进如山桃皮丛,摆如海子样阵,攻如凿穿而战这老三样。可加上严格的军法以及严肃的奖惩后自然无往不利。
像宋军那种五花八门的阵图根本不好使,外加一些文官玩决胜千里之外,这也就导致了宋军百战百败,一溃千里。
刘淮这次的计谋,说白了,就是在知己知彼的情况下,费尽心机让金军主将阿里刮认错了宋军的疑兵与主力,更加认错了宋军的主攻方向。
这其中,当然有刘淮算不到的地方,比如他就没有想到如此谨慎的阿里刮,在发现疑兵的迹象后,会如此果断的派出百人马队前来探查。
更没有想到的是,夹谷长庚这个谋克会骄横至此,见宋军还没有摆好阵型,竟然径直冲了过来!须知宋军之中,可是有三百牵马而行的靖难军甲骑压阵的。
虞允文见状直接驻马,将大旗立起,以示绝不撤退,淮西军虽然连阵型都没有摆开,见状却不敢再言退,只能硬着头皮以队为单位,依托树林与大车与金军铁骑周旋。
可还是那句话,这五百人是从五千人中遴选出、乃至从整个淮西大浪淘沙留下的最敢战最精锐的一些人。
都是人,都有一条命,一旦宋军自上而下都豁出去了,金军自然也就占不到便宜了。
在第一时间造成宋军五十人左右的伤亡后,夹谷长庚这个谋克立马就陷入到全方位立体打击中。
宋军近处的拿着长枪大斧,上捅骑士,下砍马腿。远处还有神臂弓克敌弩的箭矢如同泼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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