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径重炮。
现在为止,宁海军的战舰无法承受五寸舰炮巨大的后座力,这种炮只能作为陆军用,可问题是,五寸炮太重了,而且移重困难,这一次宁海军北上的时候,冰雪覆盖,反而可以更方便运输了。
十二门五寸炮强劲的后座力震得地面微微震动,大团气浪裹着硝烟从炮口冲腾而起,十二枚重达七八十斤的炮弹沉沉呼啸着一飞冲天,然后一个猛子照着人最多的地方猛扎下去。
射界最就标定了,再加上蒙古军从头到尾都拿不出什么能威胁到炮兵的手段,所以炮兵连位置都不用挪,打完一发,马上重新装填,然后再次开火。
他们这一开火,蒙古军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炮弹在他们头顶爆炸,跟平地炸开连串的惊雷似的,五十米以内血肉横飞,倾泄而下的弹片和钢珠将汹涌的浪潮一圈圈的扫倒,没被弹片击中的也被震得鼻血直流,有些甚至耳膜被生生震裂,从耳孔里喷出大股鲜血。
平心而论,这傻大笨粗的五寸炮并不是一件理想的武器,它太过沉重,操作困难,而且一炮轰过去,但是现在,它却是最可怕的武器,炮手用不着去担心会误伤自己人,只要炮弹能飞出膛,落到冰墙外面就万事大吉。
冰墙外面全是敌人,没有一个是自己人,一炮轰过去少说也要炸翻好几十,所以这些炮兵闷装猛打,打得挺欢的。
蒙古军本能的想后退,但是督战队的弯刀和利箭马上就招呼了过来。前面是巨炮,后面是弯刀利箭,生命被夹在细细的一道缝里,欲进不得,欲退不能。
重压之下,蒙古军都疯了,两眼布满血丝,狂叫着不要命地往冰墙冲去,他们什么章法什么战术都不要了,仿佛一门心思就是要撞死在冰墙下,这种疯狂着实让人胆寒。
然而宁海军的步枪手冷静如恒,依然有条不絮装弹、发射,冰墙上不断迸出一道道细长的火舌,枪弹呼啸,冲在前面的人一排排的倒下。
不过宁海军步枪手毕竟也就三千来人,三千来支火栓动步枪是挡不住一万多人舍命冲击的,蒙古军很快就冲破了火力网,杀到冰墙下,拿着斧头或锤子疯狂地砍着冰墙……
马上,位于后方的火箭炮发射,
火箭炮如同流星火雨般飞了过来,硬生生炸出一道道滚动的火幕,就算是动用一千门前装滑膛炮也打不出这样的效果!接近冰墙的蒙古士兵被成片炸倒,毫无还手之力,他们甚至没有机会向要他们的命的人射出一箭,或者挥出一刀!
宁海军耗费天文数字的人力和财力研制出这些火器,一直没怎么用,现在蒙古军很倒霉的品尝到了“火力至上,彻底压制”的非接触式作战的滋味,几名炮兵发射的炮弹能在瞬间干掉他们数十人上百人,一个士兵甩出来的手榴弹能轻松炸翻十几个,至于火枪……说实话,两个一起被人家一枪穿成粮葫芦的着实不在少数。
这是一场令人绝望的战役,蒙古军由始至终都没有机会施展他们过人的武艺,只能被动的挨打。但他们毕竟曾是世界的征服者,明军的凶悍也唤醒了他们血液中沉睡已久的好战分子,他们眼带血光,狂呼大喊,被击退一次就再冲一次,完全不顾伤亡了。
死尸很快就在城下积起了厚厚的一层。
现在衮布怕了,打骨子里怕。这一战土谢图部出动了所有精锐,可以说是把全部的宝都押在破边抢掠上了,如果打不下密云并抢到足够多的战利品,他这个汗王就会威名扫地;如果土谢图部的青壮死伤过多,周边部落就会像狼群一样扑上来狠狠的撕咬他们,将肥美的土默川从他们手里夺走,到那时候,土谢图部就完蛋了!
衮布站在土丘上,神情严峻的看着他的将士们一波波的冲向白河防线,然后被俨然巨兽化身的白河防线无情地撕碎、吞噬。
炮弹不断飞过来在他们头顶或者脚下爆炸,那恐怖的轰鸣声让大草原上的一切声音都相形见绌。那是死神的咆哮,每一声巨响过后都有数十上百勇士倒在血泊中,死无全尸,可怕的爆炸声混合着千军万马的惨叫声和怒吼声,异常的恐怖。
衮布紧张得忘记了数念珠,面色苍白的看着这一切,喃喃道:“明军很顽强啊……怎么攻都攻不上去!”
万夫长哲布就要哭了的苦瓜式表情:“我的部落勇士死伤极其惨重了啊!”
丹巴瞪了他一眼:“难道我部落的勇士死得比你少?”
哲布有点恼怒,想还嘴,但是被这惨烈至极的战事所吸引,终于没有顶回去。
这几位蒙古贵人都心事重重。这大明新军果然有点儿门道,区区几千人再加一点乡勇民兵就把白河防线守得如同铁堡一般,在他们面前,蒙古勇士跟脆弱的鸡蛋有什么区别!
衮布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把目光从战场上移开,投向天边。
天边,夕阳如血,黯淡的,冷冷的,没有一丝暖意。蒙古的命运,何尝不正如同这黯淡的夕阳,暮气沉沉,让人看不到一丝希望?
……
兰州城,依旧在血战不休。
与漠北三部蒙古不同,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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