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对云隐的坚毅暗暗佩服,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在云隐做出了决断之后,屋立凝神静气,将浑厚的功力聚集在掌中,就在他准备打出最后一记冰裂碎云掌之时,屋立忽然眸色一暗,像是被什么力量控制。
刚想趁此收掌,却为时已晚,只见大半的内力若一条**向云隐袭去。
不仅是在场的弟子,就连台上坐着的三位长老也神色一凛,站了起来。莫说是已经深受重伤的云隐,就算入室弟子中内力最为浑厚的云间怕也抵挡不住这一招。
就算有再大的仇恨,屋立怎么能下此狠手?
即便众位长老想出手阻止,也为时已晚。
就在云隐等待着死亡降临的一刹那,云玖赶到了现场。只见他飞身一跃,挡在了云隐的面前。
在掌力打在云玖身上的一瞬间,他身上的衣袍瞬间被浑厚的内力冲得扬了起来,而站于两旁的弟子,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及。
云玖闷哼一声,被掌力逼得连连退后了好几步,当即被打得差点倒在地上。
“云玖!”屋零大惊失色,立马飞到了云玖身边,稳稳地扶住了他。而还在惊中的云隐也被屋零的那一声,喊回了神。
“阿玖!”
此刻的云隐像着了魔一般,一手捂着胸,不顾身上的剧痛,颤巍巍地摆动着步子,以最快的速度触到了云玖的衣袍。
“阿玖你怎么样了?”一向坚强的她,在触碰到云玖那冰冷而又颤抖的手腕后,担忧、委屈以及疼痛,全都一股脑地在眸中迸发,那饱满的眼泪从红了的桃花眼中簌簌落下。
云玖压住胸口躁动的逆流,一把拉住了云隐的手,将内力输到了云隐体内,缓解云隐身上的伤痛。
“阿玖……”云隐朝他微微摇头,哽咽道:“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云玖翘起了唇角,向云隐和屋零示意自己的无事。他抬手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转眸朝屋立微微拱了下手,忍受着胸口的剧痛,一字一句从嘴里说出。
“掌门师伯,云玖有知而不报之过,当受处罚,毫无怨言。只是小隐她是无心之过,念在他平日勤勤恳恳,也已得到了教训,还请师伯网开一面,饶了云隐。”
话音刚落,其余的弟子们也纷纷跪地为二人求其情来。
屋立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左手,眸中闪过了一丝诧异,又见在场的弟子们都为两人求情,遂掩下了惊色。他将衣袖一甩,摆了下手,夹杂着不明的意味沉声道:“带他们下去养伤。”
话毕,屋立悠长地叹了口气,将拂尘一摆,抬脚走出了大殿,而上方的屋弦和屋极也跟随着屋立出了轩辕殿。
至于殿上的那些陪审的弟子们,先是朝受伤的两人表示了下关切,接着也陆陆续续踏出了大殿。
随着众人的离去,亮堂的大殿渐渐空了起来。
云玖的面色早已惨白,见大殿里没了旁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抬眼看了下云隐,忽然身子一颤,惊得云隐焦急地问了句:“阿玖,你……”
“噗!”
云隐青色的衣袍上,开出了一朵鲜艳的红花,随即血迹和里头的水渍混在了一起,红花也融成了一片更大的红艳。
就在云玖松气的瞬间,堆积在胸口的鲜血一拥而上,从厚唇中争先蹦出。
他再也没有气力支撑不住,身子忽地一软,闭上了幽深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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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布满着浓厚的阴云,它遮天蔽日,将整个归墟笼罩在自己的怀中,寒风瑟瑟袭来,在风的催促下,细小的雨滴终于紧锣密鼓地从阴云里掉落。
雨中的归墟异常寂静,只有丹阳阁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阵阵细小的破空之声。
睡了三天三夜的云隐,刚一醒来,就不顾众人的劝说,拖着还未痊愈的身子,跑到了丹阳阁前。
见阁门紧闭,云隐只能驻足在阁前等待。
紧追而来云澈见云隐一身单薄,连忙将衣袍脱下,披在了云隐的肩上,连声劝说着:“阿隐,师父正在里头为七师兄运功疗伤,这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可云隐现在心里只惦念着云玖,就算云澈再如何苦口婆心,云隐就像是立在此处一尊石像,没有反应,也没有回应。
清冷的雨丝随风飘了进来,落在了云隐的发上,衣袍上,和裸露的肌肤上,可云隐依旧静静地站在阁前,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得知消息的云间也到达了现场。
“大师兄!阿隐他……”
云间朝云澈点点头,回了句:“无需解释,我已经知晓了大概。”
看着云隐那副面如死灰的神色,云间扬声道明了利害:“小十四,你尚在病中,这外头又这么阴冷,如若你受了风,一病不起,这老七的半条性命也算是白搭了。”
被云间这么一激,呆愣的云隐这才有了丝血色,她微微启口:“大师兄说的对,阿玖既然用命保护了我,我又怎么能轻易舍弃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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