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灵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有多伤人,就好像她亲手在沈墨白的胸口上割开一个大洞,然后再往里面撒了一把盐。
他势必痛得透彻心扉,势必痛得剜心剔骨。
但她不能不说,她不甘就这么离开,更不允许他选择逃避。
没错,这只母虫不但沈墨白认得,她也认得。
因为,它是她亲手从沈墨白脑袋里取出来的,是那只被人盗走失踪了多年的蛊虫。
之前沈墨白告诉她,母虫看见他的时候冲他笑,她就觉得很奇怪。
当年遗忘村庄老巢内的尸孩人瓮是没有表情的,它们跟死物差不多,哪里会笑?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只母虫的作用和那些尸骸人瓮也差不多,但它却在看见沈墨白的那一瞬间,冲他笑了。
它为什么冲他笑?
从狭义的角度上来说,笑只分为两种,善意的和恶意的。
很显然,母虫方才冲沈墨白的一笑是善意的。
因为,它没有袭击他们,也没有让尸瓮袭击他们。
非但如此,它还当着他们的面产卵。
什么样的情况下,这么邪恶的东西才会毫无戒心地产子?
当然是面对主人的时候,可以这么说,这只母虫,是沈墨白的宠物。
所以,在认出沈墨白是它的第一宿主的同时,母虫就解除了对他,甚至是对她的戒备。
也就是说,现在,在母虫眼里,他们是它的同类。
这种结论对纪青灵来说是可喜的,因为他们可以借助这种信赖和认可消灭母虫,以及它的衍生物。
但是,这对于沈墨白来说,无疑是噩梦的延续。
试想,一条在自己脑袋里寄居了十五年的虫子,你好不容易摆脱掉它。
可它突然又出现了,而且变得比以前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最要命的是,它还认得你,坚信你依然是它的主人。那么,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它还想再次回到你的脑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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