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过上一辈子,现在正是该行动的时候了-------------’’
正观察着船外情况的于芳无言地点了点头,知道他说得对。眼下若不能及时从这艘船上逃生,等待他们的就是被白人们挑精拣壮,送到某个能够让他们劳碌至死的地方去。一场乔装奴隶的戏码就会弄巧成拙,令他们不得不变成真正的阶下奴。
在眼前这片南卡隆莱纳州的海滨小镇,船上的奴隶贩子们已经在与岸边等候的各路买家大声地商讨着。现在,甲板上全副武装的执枪者们开始一步步地走下昏暗的监禁舱区,准备为眼下这批人进行最后的一次押解。紧张中,小原博士正在拨弄自己那不易发觉的特制眼镜---------------
他从眼镜的边缘摸开一条细缝。闷热如初的底舱大门已经被荷枪实弹的邦联士兵们推了开来。借着于芳与近旁的几个奴隶挡身在前,此时的小原博士迅速地从镜边的缝中取出一小枚微型开锁器,将其插入身侧铁链间的匙孔里,先是自己的手铐,再是于芳的······
‘‘想逃吗?’’蓦地,头顶的舱面上一个略带讥嘲、而无奈的话音再次传来。正是那天与于芳说话的那个瘦高个儿的黑奴,‘‘别傻啦,还从没有哪个有色人种逃出过一艘像这样的船呢-----------’’
小原博士一面撬弄一面警觉地回望着这个人。于芳却不以为意地笑笑:‘‘有时候当一个奴隶的‘乐趣’,就在于你的主人何时能发觉你身上的‘逃跑狂躁症’。’’
此时此刻,邦联士兵与随行的船员们开始对舱里昏昏欲睡的奴隶们挨个检查了。毕戈恩?贝兰自己也在船员的队伍当中。小原博士轻手轻脚地在瘦高黑奴的铁链上也作了手脚,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自己的位子,等待着随船卫兵的检查。
‘‘你在做什么?-----------’’喧闹的人丛中,一个手执M1加兰德步枪的邦联卫兵出现在他背后,突然发问。小原博士惊得连忙俯身舱位跟前。
‘‘我·········我头疼··········’’小原博士佯作道,两手抱头的同时将自己的特制眼镜拨回原状。
灰衣灰盔的邦联官兵将不知所措的奴隶们押出舱外,架好的登船梯上混乱地挤满了人群,被卫兵执枪驱赶着鱼贯下船。
人头攒动的黑暗之外一抹亮光下,查尔赛顿港古老的墙桅与蔚蓝环绕的绿意离他们更近了。望着眼前这片看似升平的大陆,一直以来在邦联的各路领地几经辗转的于芳心里百感交集。眼下,已经离他们的心脏不远了······墙桅如林的一片海岸人声嘈嘈,那是来自她将要目睹的另一片‘‘文明世界’’的声音--------------战机翱翔的暗空下车水马龙,路边广播的回声里充斥着对废奴主义者的批判;行军声昂然的街角一道道映落墙面的执枪暗影之外衬着鲜明的宣传画,张牙舞爪的废奴党人形象、各种有色人种的画像作标示的商品,勾勒着Arcosanti联盟国那‘‘只属于白人的乌托邦’’在这一刻的辨识度。每一个细节,在那飘满大街小巷的红底蓝条军旗之下都一览无余,这真像是一场不曾发生过的Arcosanti梦,这里没有那人们所熟知的合众国,眼前一切的运行,仍然建立在蓄奴的基础之上!它是白人的美梦,也是他们的噩梦----------那一排排邦联军五光十色的征兵海报间,任何坚持废奴主义的北方异见者无疑成为了叛国者与前联邦余孽的象征,他们流亡伽拿旦的行为注定为联盟国所不齿。
于芳与博士慢慢地随人丛信步来到码头的一片栈桥上,船上的奴隶贩子此时还在不耐烦地听着买家的讨价还价。一些被选中了的人被戴上了奇怪的项圈,任种植园主将他们像牵弄牲口一样拽离栈桥,一个个地消失在岸上喧闹的人丛中了。被卫兵逼着站成一排的奴隶们现在开始被买家挨个地物色着。看着队伍一侧离这边越来越近的物色者们,于芳知道机会只有一次了------------
正在这时,她忽听身边一阵骚动-----------紧随着队伍一阵骚乱,执枪在旁的邦联卫兵们的枪口忙在人群间游移着。一片警告的厉哨声下,她身旁的那个瘦高黑奴丢下被博士作过手脚的锁链,向着岸上逃之夭夭------------
‘‘畜生!快停下-----------’’近旁的卫兵大喝,同时拉动了枪栓。
只见那黑奴沿着栈桥箭一般飞奔着。对面的街上,正在围观海军官兵行军的人们骇然回身,没等众人惊异,震耳的枪响猛然回荡在栈桥的上空!
‘‘站住-----------’’两个邦联卫兵奔在后面,边跑边向逃亡者的头顶鸣枪警告。那黑人充耳不闻,镇上的行人却吓得不轻,刚才还井然有序的街头霎时慌作一团。
黑人一直奔到大街上,几辆迎面驶来的轿车闪避不及,撞到了一起。远远的路口一辆带着猩红徽记的警车骇然鸣笛,车子向着逃窜的黑人直冲了过来!
栈桥上同时骚乱的队伍后,于芳与博士环顾左右。这时近旁卫兵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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