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36步枪的士兵在柜后踱开步子的前一刻紧跟其后,队形紧密的两人双双荡进屋内的同时,渐近的守兵也随即在这一刻朝着窗下信步而来。
抓紧时间将绳子收入囊中之后,后脚落地的于芳以最快的速度伏着身子直朝着楼梯口匍匐而去。她绕过那排巨大书柜的时候,那帕军士兵已经踱到了柜前的右侧,举枪一阵环顾。紧随于芳步伐的小原博士屏息凝神地一头贴在那士兵不久前刚待过的拐角后,已然步入了书柜夹道的小径间的帕军士兵衬着从另一头映落地面的纤长身影,迈着木地板上嘎吱作响的沉重步伐,一步步缓然迫近而来。
紧张间,伏到了楼旁护栏下的于芳细细地瞄上一眼大厅------机敏的勒福上尉这会儿已抢在对方的视线落在里屋前从一排垫着石板的玻璃箱前匆匆掠去。那些看似废旧的展柜实际上是一些饰满铁花、底下还架着煤气灯的老式水族箱,箱内正眼花缭乱地拂动着斑斓的海鱼和水草。依托着这层掩护,精干的上尉慢慢地匍匐着猫进了一道箱下用于调节温度的金属底板旁,那名步下楼梯的持棍警卫已经来到了箱侧。
不等双方有所动作,于芳赶紧起身顺着楼梯往下跑。她的步伐控制得恰到好处,在近乎腐朽的木质地板间激起的响动虽然无可避免地传到了后方,但并没有立刻惊动楼下的敌人。就在此刻,背后成排书柜间“哗”地一声枪栓被拉动的脆响,那名正欲探身察看拐角的帕军士兵立刻蓦地举过MAS36步枪,撇下身藏拐角的小原博士转而向发出响动的楼梯口扑来。
刚下了一半楼的于芳从边上木质的扶手带顺势一个翻跃而下,不失时机地纵身翻入了楼梯下沿。同一时间,越柜而过的士兵迅速地抢上几步赶到楼梯边,警觉地枪指楼下的一片昏暗。
“呣,干什么?”他那正走在楼下的同僚忙从腰间掣出一把标配的M1935S7.65mm手枪,低着身子与其远远地举枪相对道。
“我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在楼梯上走------”手执步枪的士兵不免感到莫名其妙,“这可怪了??????”
“你大概是幻听了吧,这房间里可只有我们三个人------”楼下的士兵此时略感困惑地收枪道。
就在对方转身说话的这个当口儿,一直俯身观察着的勒福上尉借机从掩蔽处后爬了出来,紧贴着水族箱下的地面钻行到了大厅一侧横陈其间的钢琴旁边。处在楼边的守兵这时已经开始居高临下地重新扫视看似无人的厅堂。趁他循声而望间,在楼梯下沿的阴暗斜角处躲了半天的于芳趁势猫腰往楼边护栏下的一排石墙欠身急掠而过,在高处守敌的视野死角下小心地避过厅内敌人就要转来的视线,惊险异常地猫进一堵贴墙而设的展柜下方。在周遍水族箱的隆隆水声间,守在大厅的敌人又朝着勒福上尉隐蔽的位置警觉重回。伏在钢琴底的勒福上尉沉住气守在那儿,敌人踩在木阶的“咚咚”脚步显然如磨砺的钢琴线一般在惊扰着这名年轻特工原本冷静的行色。
正当那帕军守兵掠上几步的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的上尉在对方此刻渐近的视线正好被钢琴上缘挡住的一瞬间,疾速地往旁侧一翻,就地翻滚扑入了紧挨着的成片展柜的阴影下。仅仅一下,已然足够将他自己完全地笼入守兵视线的死角之下。一动一静间,后方的于芳摸准了他行动的路线,紧接着便继续贴墙从另一面绕了上去,时时留意着房内随时可能出现的第三名守兵。现在这片区域无疑已被完全地为这些魏希手下的军队所戒严,再不济就是更加武装到了牙齿的日耳曼军。
这时那名被惊动的帕军哨兵还在二楼的书房高高地注视着遍布障碍物的大厅,并不时地直朝着可疑处执枪四顾。没等他从这近乎草木皆兵的观察间收回视线,一直躲在他背后的小原博士小心地瞅准一个空当,从一侧的护栏边欠身上前,将于芳给他的绳子顺楼垂下。哨兵的视线此时刚好集中在楼梯上,未及回头,已然越栏而过的小原博士眨眼就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上。仅仅下一秒,往钢琴那边瞄了几眼的一楼守兵又转身掣出警棍往这边巡视而来。他与于芳紧紧地依托着半人高的展台贴在墙下,在紧张地拐过一处墙角的同时,勒福上尉在另一头也最终完全地从展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在他刚才挡身的水族箱下方,一个几乎与陈旧的木地板融为一体的爬梯口露出了丝丝地下的昏暗。
冲紧跟在旁的小原博士点了点头后,此时的于芳屏息凝神地爬行着,并在一楼守兵完全踱离的同时起身贴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处水族箱后。隔着鱼群乱窜的通明水光往四下一望,眼尖的她终于在更往前的一排书柜后发觉到了另一个敌军暗哨倚柜而立的身影,也就是这座房内的第三个守卫。不过,此时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大厅尽头衬满了城内灯火的成片门窗似乎还在传来隐隐人声,而且听起来好像还是一大群人。
继续猫过严密的内墙时,于芳与博士就近贴过一扇小窗俯身往下看------在这座小楼的下方此刻便俨然横亘着展厅现场的内侧,‘‘东方快车’’熙熙攘攘的一干高级军官们已然从底下信步而来,这会儿正郑重其事地在一个个玻璃板环绕的超声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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