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硕朝李定远拱了拱手,笑着说道:“不知李将军来找本官所为何事啊?”
“你少他娘给老子装蒜,快把你侄儿黄书琅给老子交出来,撞了人就想藏起来?想的美,看到老子的剑没,今日压根就没带鞘,黄硕,你知道老子的意思了吗?”
“哦?竟有此事?本官忙于公务倒是未曾听说,只是知道我侄儿被贼人打断了一条腿,京兆尹却还把那贼人给放了,本官正准备参京兆尹一本子呢。”
什么叫倒打一耙,这就是,徐寿握紧了拳头就要上前,江安拦住了他,自己走上前:“黄大人说的那个贼人,是在下吗?”
“江学子胸有大才,但是这德行却还需磨砺啊。”
在这个品德至上的时代,这已经是最为惨痛的辱骂了,比彼其娘之厉害千千万万倍。徐寿看着江安受如此辱骂,安能忍受得下去,指着黄胖子的鼻子就要开骂,江安拦住他,你会能骂过这个官场老油子?
“在下的德行,自有十万人前来评说,黄大人一人之偏见,安能比得过这泱泱众口啊?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黄大人为官几十年,莫不是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需要在下去请来昨日旁观的民众吗?哦,忘记了,可能已经被黄大人威逼利诱过了,不怪他们,他们确实斗不过户部左侍郎。”
黄硕依旧呵呵笑,心头却很是难堪,被一个黄毛小儿骂自己有眼无珠,恃强凌弱,便是黄硕这种养气功夫也有些受不了。
黄硕深吸了一口气,笑容微微收敛,说道:“江学子在说些什么,本官听不懂。”
“小公爷,失了智的人也能当官吗?”
徐寿没说话,倒是张上心咯咯笑着说道:“自是不能。”
“张家丫头,往日你便对本官多有冒犯,老夫念你年幼不与你计较,今日可是有些过分了,张尚书不曾管教于你吗?”
张上心脸色一冷,看向黄硕的目光寒意迸发,江安又拉了一下张上心,她才又恢复笑吟吟的表情,嗔怪的看了一眼江安还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江安赶忙松开。
“黄大人,如果您想玩这些文字游戏,在下可以专门抽出时间来陪你玩,但是现在你还是先把黄书琅叫出来吧,不要逼在下当街拿出罪证。”
黄硕脸色一变,那些百姓昨晚全都处理过了,就连那个大夫也成了黄府的供奉,那个老头昏迷不醒,罪证?还有罪证?
“子虚乌有之事,又何谈罪证。”
江安淡定一笑,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得亏昨日自己还留了一手啊。
江安把一个玉牌递给李定远将军,李敬元将军一看就发现此玉价值连城,更关键的是,背面还刻着三个字,黄书琅。
“将军,这是在下在案发现场捡的,不知道有没有用。”
“有用,有用,哈哈哈。”李定远啪啪拍着江安的肩膀,把江安拍的呲牙咧嘴,低声对江安说道:“好小子,干得漂亮。”
看到玉牌的一刹那,黄硕就暗叹一声不好,自家的玉牌黄硕当然认得,黄家的男丁每个人都有一个,现在自己怀里还有自己的呢。
李定远提剑上前:“黄硕,你还有什么话说?”
“就算是琅儿之物,又能说明什么?”
“好哇,黄老匹夫你还要不要脸,好好好,案发现场的证物老子来查案问话,你还能阻拦?”
“这是大将军的职责?”
“好的很啊黄老匹夫,你等着,老子派人去叫京兆尹,老子还就不信了。”
黄硕看着气急败坏的李定远却没有丝毫喜悦,自己输了,京兆尹一定会来的,他还没胆子反抗当朝大将军的命令,现在京兆尹来不来,结果已经一样了,不论最后结果如何,黄书琅是一定要现身的。
“不必了,管家去吧,把琅少爷抬出来。”
黄硕哀叹了一口气,思索着之后的盘桓之策,怎么保下黄书琅,这可是自己二弟唯一的孩子啊。
李定远心头暗舒一口气,这样的结果再好不过了,事实上他也不敢率军直接冲击侍郎府,那就真的是造反了。
李定远看了一眼正在和张上心还有徐寿的嘀嘀咕咕说些什么的江安,一声暗赞,心细如发,走一看三,厉害。
…
皇宫之内,武皇也接到了李定远带着江安去侍郎府要人的消息,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暗叹到:“江安,又是江安,还没入朝就折腾成这样了,不让朕省心啊,常英,派人去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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