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病人。”
愿齐笑了笑,抓起我面前桌上的一片半干不干的叶子,说道:“你如今对我来说,就像这片叶子。但不同的是,这叶子的长势是先茂盛再凋落,而你是先凋落再茂盛。”
“什么意思?”
愿齐盯着我的眼睛,说道:“我活了一千多年,应该和乔子云那个妖怪差不多老,我的阅历,足够让我看清每一个人。当初你来的时候,我甚至以为你要在医馆捣乱、杀人,而不是请求当一个小医师。”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这位老医师似乎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现在在慢慢地说出来,或者,逼着我说出来。
“什么……”
愿齐呼出一口气,说道:“你常常眼中充斥着杀气,我差点不敢让你进来。后来我想了想,应该是与你曾经的经历有关系。你到底是什么出身?”
“我……只是流浪了很久之后拜师学了一些医术,后来师父也不见了,我就一个人在各个医馆里谋生,没有什么身世。”
“但我能看得出来,你就是那个‘灾难’,这你知道吗?”
“什么灾难?”
“你的爹娘,一个是妖族,一个是神族。”
“这我知道。”我低下头,又抬眼看他,“黄帝已经告诉我了。”
愿齐往后缩了一下。“在黄帝眼里你还真的挺受保护的啊,”愿齐哼了一声,但随即又笑道,“你好好干活吧。”
我一头雾水,把草药渣拿小刷子扫到了愿齐喝水的碗里,开始用捣药杵捣了起来。虽说我对于愿齐问话的目的不是很清楚,但我在曾经的磨炼中已经清楚地知道愿齐对我的态度了,他是少有的活了一千多年的神族,也就是说有很多事情仍然不被他接受,虽然这个还是因人而异的,但我只是知道愿齐并不会由于岁数的渐长而变得开明。不是谁都能活得很久又能开放地接受一切变化,如今我只知道一个人,那就是黄帝。
过了酉时,医馆的人就会很少,而愿齐也会让我早点回去。可今日过了酉时,门口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还戴了面纱。他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接着一屁股坐到了我对面的长凳上,双手一捶桌,我捣好的草药渣都溢出来了一些。
“这位公子,你有什么——”
“腿。”
他将自己的左腿砰地放到长凳上,我站起身绕到他那边,看见他左腿变得血肉模糊,黑色的裤子与血肉都黏在了一起,我拿了东西,蹲在一旁帮他处理伤口。还好他一点都不瑟缩,疼是肯定疼的,尤其是浇酒上去的时候。只是他一直都不发出任何一点呻吟声。
“好了。”
我想站起身来,但是腿已经蹲麻了,只能先坐在一旁收拾一下工具。
“你动作很快,”面前的黑衣人说话了,“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谬赞。小生名叫长笙。”
“这样啊。我是滕愈,滕氏的子嗣。”
我抬起头看着他,说道:“难得能在白羽镇看到滕氏的人啊,看来能见到滕公子是小生的荣幸。”
黑色的面纱下是看不清的脸。但我也没有多看,毕竟滕氏的人我也不是很了解,万一这一看出了事就很麻烦。
只是我没想到他猛然靠近我,用一双比愿齐还要锐利的眼睛盯着我,轻声说道:“下次见到你,我希望能看到姑娘你的真容。”
说完就从胸前掏出一枚灵贝放在桌上,腿脚不便却像一阵风似的地走了。
我愣在原地,愿齐在我身后将灵贝收起来,说道:“这公子可真阔绰,是不是?”
回到府里,我依然有些心神不宁。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滕氏的?虽说行为举止都像滕氏的人那般诡秘,可我也深知现在不是所有人都是他们真实的样子,包括我自己也在骗人,怎么就不能别人骗人了?
宇文汐叫我一起吃饭,我推脱说自己困了就直接缩进了屋里,泡了好久的热水,出来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恍惚中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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