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以后,安然已经忘了那夜他与她说了什么,只记得那个怀抱的温度,温暖而不炙热,一切刚刚好。
“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
“当时没想那么多,反应过来就已经那么做了。”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目之所向,是我的心之所想,是我漫漫余生要护着的人呢。
“你没有想问我的吗?”
他轻笑一声,“自然是有的。你愿意说我便听着,不愿意也可以不说。”我想问你可曾爱过我,想知道你的经历,想知道你的……一切,但是我又该如何开口呢?已经糊涂了这么久,就让我再自欺欺人一次吧。
“我不想骗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那便不说了,等你愿意的时候我随时恭听可好?”容浔摸着安然柔顺的发丝,轻声道。
“嗯。”
“你~”安然犹豫着,不知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怎么了?”
“以后不要再冲动了,最好也不要与玉无争再起冲突。”
“清寒?”
安然别开头不去看他:“得罪了玉无争也没什么大不了,重要的是他身后的人。”
“你知道他是谁?”容浔状似无意问道。
“不知道。”她犹豫了片刻,“我知道你无畏,但我不希望你因我陷入险境。”安然看着容浔的眼睛,那双流光潋滟的眸子里映着自己的影子。
“好,我答应你。”容浔沉默了半晌终于点头回道。他棕色的瞳孔中闪过不明意味的暗光,将怀中的人再度抱紧。嘴上如此答道,心里如何想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安然似乎早就料到一般,也不多言。
言至于此,无需多说。
安然觉得有些话还是摊明了讲为好,虽然她已对这世间承诺誓言再不抱期望。但是他既然此刻待她至诚,那她也是要回以诚意的。她压下心底深处自玉无争出现后便不曾褪去的不安,至于以后如何,那便以后再说吧。
与情爱无关,原则而已。
夜还很长。
天地之初的十重天一片混沌,昼夜无光,更无四季节气之分。众神诞生后,经过漫长的演变,有不甘于枯燥的大能幻化出了日月区别昼夜,后来以此为例又有了星辰,甚至仿照人间有了春夏秋冬,有了风雾雨雪,有了朝露夕花。
修士们也有了日夜之分,朝出暮休虽不说完全遵守却也成了常态。
安然醒来的时候天色已亮,长而弯的睫毛轻轻翕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嘴里似乎还残留着挥之不散的腥甜气息。
吱的一声,殿门从中而开,阳光尽数倾泻。规律的脚步声响起。
安然伸手挡在眼睛上,遮住刺眼的光。
脚步声停在床边,她放下右手,已经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了。
“我又睡着了。”安然轻笑着。
“嗯。”喉结上下不安地滚动着,容浔看着眼前的女子,从她的发丝,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此刻坐着的玉床。
那是他刚晋主宰之时,恰巧在西海深处发现了一座玉石矿脉,选其中极品打造而成的,已用了数千万年,早已沾了他的气息。
此刻美人如画,玉石为衬,他与她气息交缠。这一幕,他想了好久,像是做梦一样。
“以后还会睡得更久。”安然轻声道,唇边还带着未曾散去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不会的。”容浔就势坐下,眼里涌过暗流。
安然抽出手,点着容浔的唇瓣,如叙家常般,“颜色。”本该鲜艳的红唇仔细看去却是病态的苍白。
“别再这样了。你该知道没用的。”
“清寒?”容浔抓住唇边的手猝然握紧。
“白水只能灌醉想醉的人,谎言也只能骗骗有意的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容浔,旁人不清楚,你也不清楚吗?伤我的到底是寒潭还是……”
“够了!”镇静终于破裂,眼底也不再是深情,悲痛无法隐藏,“不会有事的,清寒,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既嫁了我,我们便要永远在一起的。相信我好不好?”容浔近乎祈求地抱紧面前的女子,声声如诉。
怀抱滚烫直入心底,安然僵硬了身子,双手无处可放。她默默垂了眼睫,抿紧了唇瓣。
身子已经破败如斯,又怎由她做主?雷炎寒潭本就是个幌子。
*
美人如花更比花娇,素手如玉更比玉润。身披紫纱的少女踮起脚尖,伸手去折那一束开的绚烂的花枝。衣袖滑落露出细嫩的藕臂,低头轻嗅,臻首娥眉,浅笑嫣嫣。此情此景当真美不胜收。
然而陆西辞此刻却无心欣赏,难息怒气。幽蓝色的元力裹挟着花枝从美人手中向后而去。
弱水猝然一惊,转身向后,看清来人后立刻转惊为喜。“是你呀!”
“谁让你来这里的?”陆西辞忍着怒火,被长袖掩着的双拳紧握,青筋毕露。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事已至此,不能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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