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孩子才一个月都不到!我和她都还没来得及发觉,它就无声无息走了。
悲痛欲绝,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是痛不欲生。我又一次让敏敏置身在悲恸中,她醒来的那刻,在确定孩子没了时,眼神空洞到荒凉,与我心头的荒凉一致。我试图安慰,可出来的话连自己都说不下去,心心念念求个孩子来绑住她,真有了,却瞬间没了,这痛要怎么去度化?我化不开心底的悲,又怎去化敏敏的悲?
除了紧紧抱住她,安慰说以后还会有的,我词穷了。
而这次的意外,我绝没想到陆向左也会在场,他居然整个过程都陪在她左右,据说当时是有两名持枪匪徒,因为没人料到这件事,而就在当场陆向左后心被匪徒偷袭中枪,之后还与匪徒搏斗滚落山崖,敏敏与另一名匪徒也缠在一起滚下了山崖。
仅靠听就能臆测到当时是有多凶险,而关键时刻是陆向左不顾性命救了敏敏,这叫我情何以堪?敏敏在得知失去孩子巨恸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陆向左的生死,他很命大,背后中了一枪,摔落山崖又摔断肋骨,而且又在冰天雪地里耽误了诊治,流血过多,也都没死,只是处于昏迷中,但生命垂危。
在这之后,敏敏就似排斥我一般要求见她叔叔,苏暮年是夜里赶到的,他对我不是愤怒,而是震怒,恨到咬牙切齿地唾骂,质问我为什么留敏敏一人在吴市。我无言以对,在这之前,还能有一堆的理由,在这之后,所有的理由都成了我的罪孽。
我被他们叔侄俩驱逐出了病房门外,即使我不想离开敏敏半步,即使我不惧苏暮年,可我没办法拒绝敏敏的要求。但却不知他们两人起了什么争执,苏暮年对我吼着照顾敏敏就愤然离开。这话不用他交代,我自然也会做,他走了我也松了口气,这样就不会有人阻止我守着敏敏了。
陆向左始终没有醒来,他受伤太重,医生那边几次下通牒,说再不醒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敏敏多次问起,我略一迟疑就撒了慌,称陆向左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并且关照周围的护士也如此说。
这么做的理由有两点:一是敏敏因为流产,加上外伤,以及受冻过后流感来袭,身体极其弱,再不能有任何事让她忧心,否则对她身体极其有害;二是……我害怕,我有一个很强烈的感觉,如果敏敏知道陆向左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她很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来,什么事我不敢去猜度,但一定是不好的。
期间陆向左的兄长陆昊和萧雨,多次来访要求见一面敏敏,都被我严词拒绝在外。我猜到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敏敏去唤醒陆向左,可陆向左需要的是医生,而不是敏敏。但有句话叫防不胜防,出去询问医生敏敏情况的片刻功夫,就让他们钻了空子。
等我回来时,恰好看到那萧雨弯着腰哀求敏敏,当时怒得我直接上前揪人,但最终被敏敏制止了。她坚定而坚决地要求去看陆向左,说如果我不同意,就是爬也会爬过去。
确实不是我预感错误,在我无奈地将她送进那个病房后,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我站在门口清晰地听到她对已经睁眼的陆向左说:阿左,你一定要好起来,然后,给我幸福。在这之前,隔着一扇门,我削尖了耳朵听着里面的语声,即使不清晰也能听到她提高了声音说:阿左,只要你醒来,我们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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