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我的光线了。”女孩嘟着嘴不满的说道,晃了晃手里的书,封面上大大的《中庸》两个字秀气工整,却峥嵘凌肃,傲气逼人。
“这书……是你自己抄写的?”男孩答非所问,好奇的看着女孩明亮的眼睛。
女孩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不是我抄的还能是你不成?你到底下来不下来?你这样我怎么看书。”
男孩失笑,道:“是我失礼了,借姑娘树下阴凉处歇息片刻,不知姑娘是否介意。”
“文绉绉的那么多话做什么?让你下来就下来,我还要做功课呢!”
男孩闻言笑了笑,从树上一跃而下,坐在了女孩身边,问道:“你现在就看这种书籍,看得懂吗?”
“反正都是一派胡言,不过是应付考官罢了。”女孩漫不经心的说道。
“考官?你要参加科举?”
“不行吗?”女孩不耐烦的看过来,“你们男人就是麻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偏偏自己说的都是胡言乱语信口开河,真真是烦死人了。”
男孩一愣,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姐莫怪。”
“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其实心里想的根本就是‘这样一个小丫头能做什么’吧!”
“不,我只是很好奇。小姐真乃奇女子啊!”
女孩撇了撇嘴,道:“口不对心,该打。”
男孩见女孩不想再说这个话题,道:“对了,我叫沧澜,不知道小姐的名讳是……”
“我?宁一凡。”
微暖的风轻轻吹过,一片树叶打着转从天而降,落在沧澜的手心。他站在丞相府门前,看了看门前的银杏树,葱茏的大树仿佛支撑着天云一般挺立着,笔直的树干和硕大的树冠在早晨的阳光下洒下一片带着春日青草气息的阴影,遮挡着刺眼光线。
在八年前那个初遇的秋天,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能够见证那个奇女子那般辉煌的八年。
“成亲?娘,您是不是傻了?我才十四岁!”
站在那女孩身后的沧澜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只是对着当家主母,不能如此不敬。
宁夫人被气得倒仰,怒道:“你娘我也是十四岁议亲,十五岁嫁给你爹十六岁就有了你,现在的女子,哪一个不是现在就开始议亲的!”
宁一凡满不在乎的说道:“娘亲,您别闹了,我早就说了,我宁一凡看不上那些凡夫俗子,就说您今天跟我说的这个常家大公子吧!十五岁了还没考上秀才,除了整日讨好爹娘,什么作为都没有,但是你女儿我去年就是进士了,三甲第五,这个成绩不算太好,但是怎么也比一个白身强一些吧!我要是嫁过去,是他养家还是我养家?你觉得让一个男人依靠着女人生活,这种日子会幸福?”
“为何不能?这样你才能不受委屈啊!我的儿,娘都是为了你好啊!”
“别开玩笑了!他过的憋屈,怎么会给我好脸?”宁一凡撇了撇嘴,根本不管什么大家闺秀的仪态,说道,“他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来,养一屋子小妾,跟小妾更好,难道我能幸福?到时候我要是有了孩子,还让我的孩子们受他和妾室的气?”
“既然你不满意,那娘给你寻一个学富五车的如何?”
宁一凡收起了满不在乎的神态,认真的说道:“娘亲,凡儿的志向从来都不是后宅这一亩三分地,我向往的是咱们大雍国的千山万水,万里山河!娘,您在这后院中活了半辈子,您知道京城中最美的风景在哪里吗?你知道京城外的山河是什么样子吗?您知道什么叫红装素裹山舞银蛇吗?娘,我想知道,就算我这辈子都只能孤身一人,我也想看看,外面的天空,是不是要比后院的天空更蓝一些!”
“那样的大好河山,才是我宁一凡的归宿!”
“娘,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看着那样稚嫩可爱的女孩说出这样豪迈的志向,就算是沧澜也不由得为她感到震撼,那瘦小纤弱的肩膀骄傲的端着刚硬的弧度,仿佛天塌下来都可以扛得住,让人忍不住想站在她的身后,紧紧跟随者,看她未来会化作什么样美丽而辉煌的巨鸟,在这世界中留下灿烂而浓墨重彩的一笔。
“沧澜!”
他抬起头,看到道路的尽头,来来往往的人流中,一个穿着丞相紫红朝服的女子对他遥遥招手,从光芒中走来,纤细的身影与记忆中站在枫树下挥着手微笑的女孩渐渐重合。
沧澜也笑了起来:“丞相大人。”
宁一凡笑道:“沧澜,这边这边,我带你去吃豆腐脑,王婆说要送我两个烧饼呢!”
热气腾腾的豆腐脑颜色纯白微黄,深褐色的卤浇在上面,配着青翠的香菜和红红的辣椒,看得人食指大动。
王婆子把四个烧饼放在桌上,笑道:“丞相慢用,婆子我先去忙了。”
“去吧去吧!”宁一凡早就迫不及待的抓起一个烧饼,顾不上跟王婆说话,随口说道,烧饼烫手,她只能左手倒右手,希望烧饼凉下来一些。
沧澜好笑的看着宁一凡,慢慢的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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