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令下,十万流民大军开始攻城,城上的守将按照陶侃的命令,稍作抵抗,便败下阵来,杜弢心中大喜,道,
“果不其然,陶侃去救荆州,城内并没有多少兵马!”
于是杜弢大军下令急攻城门,少顷,城门被砸开,流民大军汹涌而入,不料一声爆喝于空中传来,
“贼逆杜弢!可识得我陶侃乎!”
杜弢当场震惊不已,用手指着陶侃,道,
“你……你……你不是应该在荆州吗!”
陶侃正色道,
“吾乃神兵天降,汝等若是识相,早早归降,可饶你不死!”
杜弢大怒,道,
“我十万大军能踏平武昌城,何故言降!”
话音刚落,只听左右两侧女儿墙传来络绎不绝的“哗啦啦”的声音,杜弢抬头一看,大惊失色,只见两侧女儿墙上,涌出数千弓弩手,陶侃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箭矢如蝗,先入城的流民兵卒,尽皆死于箭下!
陶侃还命人于城外捡拾干燥的柴枝,相互穿插成一个半人高的球,被称之为“火球”,陶侃命兵士于火球上面浇上桐油,点燃之后,从城墙上扔了下来,大火砸在流民大军中,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
杜弢今日是定要攻下武昌,即便损失惨重,也不撤兵,正当攻城攻到最紧要出,但听后军杀声震天,原是朱伺率领两万步兵赶到,朱伺按照陶侃临行前给他的计谋,把粮草和辎重都放在军队的最前面,杜弢的兵士,大多都是饥饿无食的流民,被逼无奈才走上了反叛之路,这些流民但见粮食,一个个顾不上攻城,都来抢粮,杜弢亦不能组织,朱伺趁机大杀特杀,陶侃也率领轻骑杀出!
只听这武昌城外,杀声震天,晋兵和贼兵混战到了一起,但是很明显,晋兵占据了上风,手中长刀沾满了鲜血,地下躺着无数具不知名的身体,残肢断臂,露骨拔筋,杜弢腹背受敌,溃不成军,率领残兵望长沙逃去!
此次陶侃与杜弢的武昌之战,乃是自朝廷和杜弢作战以来,取得的最大的胜利,陶侃派参军王贡向大都督王敦报捷,王敦对着王贡言道,
“若不是有士衡,荆州,武昌都难以保全,此番,士衡为国家立下了大功劳!”
于是王敦上表朝廷,降周顗为扬武将军,升任陶侃为荆州刺史,管领西阳,江夏,武昌三郡,陶侃因为这次功勋,连升三级。
王敦看似十分欣赏陶侃,实则心里十分忌惮他,王敦此人,年轻的时候发誓要有一番作为,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王敦越来越擅权,王敦原来是江东的主要领导人,但是琅琊王司马睿来了之后,在堂兄王导的运作之下,威望扶摇直上,隐隐地盖住了王敦,王敦对此,深为忧虑。
却说则王贡,字元德,乃是曹魏时期,左军将军王双的曾孙,也算是名门之后,此人颇有野心,王贡虽然是陶侃的部下,但是实际上,因为陶侃出身寒门,实际上王贡非常不服陶侃,王贡看着陶侃,凭借这武昌之战的军功,连升三级,非常心动,心中叹道,
“此乱世,当为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只可惜大部分军功只让上属所得,自己却只得个残汤剩饭!”
于是,回到武昌的王贡便整日思索着如何获得军功,很快,王贡的机会来了。
荆州的贼首王冲,自称荆州刺史,聚众两万余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于是王贡悄悄潜到竟陵,面见竟陵太守杜曾,与之一起商议大事。
杜曾乃是南中郎将杜蕤的堂弟,武艺高强,弓马娴熟,有万夫不当之勇,王贡偷偷找到杜曾,言道,
“将军空有王佐之才,却只能屈身于陶侃麾下,荣誉尽被陶侃拿走,而将军你,却不被人所知!”
杜曾叹道,
“如此乱世,又能如何?”
王贡道,
“这陶侃,不过是贫农之后,而将军你,却家室赫赫,其堂兄在世之时,为当朝的南中郎将,与陶侃相比,将军您就是天上的云彩,而陶侃,就是地下的泥土,将军何不想法离开陶侃,自立为王,奖励功勋,留名青史?”
杜曾道,
“我又何尝不想,但是不知道哪里是机会。”
王贡道,
“现在就有个机会,败在将军面前,荆州贼首王冲,聚兵两万余人,现在规模还小,还不被朝廷重视,如果叛乱的规模一扩大,朝廷必然会派陶侃前来征讨,到时这讨贼的功勋,又落到了那陶侃的头上,而将军您,什么都得不到!”
杜曾瞪着眼睛,皱着眉头,扭头看着王贡,言道,
“元德可有良谋?”
王贡轻声笑道,
“自然是有,现在倒不如假传陶侃的军令,调集竟陵一万兵马,攻杀王冲,王冲只不过是贼兵,乌合之众,将军一出,贼兵必然望风而逃,这功勋自然也是唾手可得!”
杜曾面色由于,看着王贡,道,
“真可如此?”
王贡力劝杜曾,跪拜在杜曾脚下,道,
“请将军莫再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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