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说话冲了些,没想到这个庾亮也是个祸国殃民之徒!”
卞阐突然压低了声调,走到苏峻旁边,低声附耳道,
“将军,您忘了,前些天,朝廷征召您为大司农,其实也是为了削夺您的兵权,庾亮这个乱臣贼子,妄想成为第二个王敦!”
苏峻怒不可遏,咬碎钢牙,道,
“庾亮贼子,竟然如此谗佞,吾必征讨之!”
卞阐眼睛撇着苏峻,道,
“将军如果想要起兵,单靠淮南一城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苏峻撇着卞阐,道,
“如依你所见呢?”
卞阐道,
“下官是听闻,祖约因为没有成为先帝的顾命大臣,自以为是庾亮搞的鬼,所以对于庾亮心中十分怨恨,如果大将军有意,下官可以走一趟寿春,劝说祖约与将军一同起兵,诛杀庾亮!”
苏峻却是皱着眉头,道,
“有祖约的支援,当然是最好不过,但是吾与祖约,素来没有什么交情,恐怕他难以相信我!”
卞阐道,
“此事又有何难?羯贼多次进攻寿春,祖约难以抵挡,多次向朝廷乞援,但是均被朝廷拒绝,此事,将军可乘此机会,起兵支援寿春,只要将羯贼击败,祖约必然会对将军感激涕零!”
祖约大喜,遂与卞阐依计行事。
卞阐星夜来到寿春,见到祖约,只见寿春城内,几乎成为了一座废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兵士哭喊的声音,此起彼伏,卞阐见到祖约,只见祖约和祖涣二人满面灰尘,三人于军帐中坐定,同时帐下还坐着大将牵腾,韩潜和冯宠以及参军王愉。
卞阐一一礼拜,卞阐是朝廷的人,祖约见到朝廷的人气就不打一处来,眯着眼睛撇着卞阐,道,
“汝为何而来,是带军粮乎,是带兵士乎?”
卞阐跪拜道,
“将军,下官非是朝廷的信使,下官本是南顿王司马宗的门舍,庾亮弄权,以谋反的罪名枉杀了南顿王,下官走投无路,只能是投奔将军了,望将军收留!”
祖约大怒,拍案而起,指着卞阐的鼻子骂道,
“这些狗官!老子在前线出生入死,舍命保住江北之土,而汝等却在朝中坐享安定不说,竟然还为了权利,勾心斗角,虚与委蛇,老子向朝廷要的军粮和兵士,到现在连个影儿都没见,还言保不住寿春,还要治老子的罪,这都是什么道理!老子管你是谁的门舍,拉下去,砍了!”
说罢,两名兵士怒气冲冲地冲进了大帐之中,架起卞阐就要拖下去,卞阐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道,
“大将军息怒,小人此来,不仅仅是投奔大将军而来,还为大将军带来了退敌之策!”
“且慢!”
祖约一听卞阐有退敌之策,一摆手,眼睛撇着卞阐,道,
“汝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够退敌?莫不是为了存命,匡老子!”
卞阐跪在地上,小腿都在微微颤抖,跪叩道,
“小人怎敢妄言,匡骗将军!”
祖约道,
“那就休要废话,且说来!”
卞阐颤抖地说道,
“大将军可知淮南内史苏峻?”
祖约道,
“知道,也是个酸文人,不过没什么交情,你指望苏峻前来相救?笑话,现在天下大乱,每个人各自割据一方,只顾自己发展,如何能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卞阐却是言道,
“小人与苏峻,乃是同乡,交情深厚,小人之前数次拜见苏峻,苏峻认为大将军在豫州与羯贼相持多年,有定国之才,心中仰慕万分,只是苦于无缘相见,小人愿意为大将军牵线搭桥,前去淮南,游说苏峻前来相救!”
大将韩潜怒道,
“不要相信他,此人一看便是奸诈之徒,只是想保命而已!不如杀了!”
卞阐心中大惊,慌道,
“大将军,以小人与苏峻的交情,小人无需亲自去往淮南,只需一份书信即可!”
“报!”
祖约正在犹豫之中,不想兵士来报,俱言石聪又来攻城,祖约大怒,命冯宠前去对敌,少顷,兵士来报,冯宠被斩杀于两军阵前,其兵士大败回城!
祖约心中大惊,面上不动,眼睛却是撇着卞阐,犹豫片刻,道,
“杀你一人不多,不杀你也不少你一人,本将军暂且相信你说的话,即可你便书信一份,送与苏峻,给你五日的时间,若是苏峻不来,再杀不迟!”
祖约遂下令全军拒守,不得出城迎战,此时的祖约,真是已经没有办法,他只能选择相信卞阐,在卞阐来寿春之前,石聪携两万大军,已经攻城多日,攻势凶猛,幸亏寿春城厚,才勉强阻挡住石聪的狂轰滥炸。
死里逃生的卞阐,当即修书一份,命骑哨快马加鞭送到淮南,苏峻得知卞阐计谋已成,便尽起淮南三万大军,日夜奔袭,杀奔寿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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