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你的行李滚蛋吧。”
金二龙给他气得恼火,脸涨得通红,过了半晌气极反笑,道:“嘿嘿...嘿嘿,倘若这东西都被称之为‘伎俩’,那么不知道是谁刚才让这‘伎俩’给吓得转身要逃啊?”
祖卑荣听他这话,猛地坐起,金二龙还以为他要动手,忙将身子靠后了些,谁知他只是环顾一下周围,转过身来骂道:“你这狗日的别放屁,老子刚才躲得不是这个,你倒也真够聪明的,原本在城外咱们还能有一丝盘旋的余地,现在进城里,那活脱脱就是请君入瓮呀!”
他说这样一番话,倒把金二龙给整糊涂了,挠着脑袋道:“你说什么呀?什么请君入瓮不入瓮的?再说了,进城不是将军的命令,你代为转达的吗?莫非你有异议?”
祖卑荣恨恨地啐一口,道:“呸,你别给我身上扣屎盆子,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个道理不懂么?在之前进城都是个很有效的躲眼线的方式,但现在不是了!”
金二龙更糊涂了,这次他还没来得及问。祖卑荣就已经说了起来:
“方才进城前,我夜观天象...”
“有大事发生?”金二龙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脸上则是那副看笑话的嘴脸。
“闭嘴!”祖卑荣喝止了他,同时手上又做了个割喉的动作,如此一来二去,才终于将金二龙住了口。
“这几日要下大雪,只怕要封路,到那时候我们再混出去了就不容易了,夏逍遥这厮搜起我们来,和瓮中捉鳖,又有何两样?”
金二龙见祖卑荣言语间有条不絮。殊无戏谑意味,可仅凭只言片语,他又如何信得?摇了摇头,刚要说:“你怎么证...”
“明”字未出口,他就再也说不出话了,只见漫天飞雪忽然飘落,不带任何的征兆。金二龙刚一见到这片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揉了揉眼睛,想辨别这究竟是真是假。
祖卑荣冷笑道:“还用我说吗?敢快找家驿站歇歇脚吧!”
金二龙这下是对祖卑荣心服口服了,眼睛当即就开始在街的两边找寻起来,西域贫困这个道理他固然知道。可自从赤衣帮被铎凰收编以来,他就很少再回到过这儿了,更多时日是在富庶的江南盘桓,现在重回故土。只觉得街上灯稀人少,可称得上气派的建筑根本也没有几栋。
江南的灯火阑珊,如果是女子,一定是那种最艳最美的女子。西域则更像是个人老珠黄的黄脸婆。
可是这地方到底还是养育过自己的热土,纵使江南笙歌烟雨,却都难以和乡情这种东西所比拟啊。金二龙这样感慨地想着,一边将目光不断地从路两边的建筑物依次扫过。
这样看了许久,也依然没有找到一家可供容身的客栈,金二龙但觉路途劳顿,要说些话解闷,碰巧心中所想的刚好是故乡有关的事,金二龙知道祖卑荣是扶桑来的,刚好可以听听那边的风土人情是怎么样的,如此想着,急不可捺地开口问道:
“哎哎哎,祖卑荣,你们那儿的晚上,也像西域一样吗?”
祖卑荣抬起头,四周看了看,道:“啊,有相像之处吧,我也很久没有回过家了,并不知道那儿现在是怎么样的。”
金二龙唔了一声,道:“你多久没回过家了?”
祖卑荣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有些生硬地回了句:
“你问这个干什么?”
金二龙尴尬地笑笑,道:“我只是觉得咱们两个之间的误会太长太久了,我想说些话把咱们心结打开,我们有句话是...”
他有意显摆一番,话到嘴边却忘了,挠了挠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祖卑荣看他抓耳挠腮,模样滑稽。笑道:“是‘君子量不极,胸吞百川流。’么?”
金二龙愣了愣,随即连连称是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可实际却是汗颜不已,他本来想说的话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而已,莫想不到这扶桑人虽然脾气古怪爱搬弄,却有真才实学,幸好自己忘了,否则定然得贻笑大方不可。
祖卑荣哈哈大笑,道:“罢了罢了,这东西有什么好掩藏的,我且告诉你,正是...”
他说到这儿,却也没了言语,只是呆呆地望着面前商铺出神。
金二龙见他如此,还道他也是有话想不起来,哪晓得祖卑荣心咚咚打鼓,想的却只是一个问题:
“我来这儿到底多少年?连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了...我记得前不久才跟将军说过啊...是我记性有差错还是...”
金二龙吹着小调,他本来也不在乎祖卑荣的个人私事,和他说话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眼下瞧见家客栈还亮着昏黄的光,自然喜道:“咱们到了!” 幻月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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