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这时已经改作了财主婆装扮。她在李绝情身后站着,对着平静如水的湖面整理自己的头发,随口搭话道:“云南啊,我以前当差的时候跑过几趟,不过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船马上靠了岸,就要迎接过关的审查了。李绝情和田小娟站在船头,便见到靠岸延伸出去的土路处建有一座岗哨,大门缓慢敞开,自内部跑出来三骑。有人在马上举枪高喝道:“快下来!”
李绝情和田小娟安顿好船上众人,向下走去,二人早在出行之前就已经说定了彼此分工,除去他们二人结伴向下,别的一百多号人便都等候在船舱里,等待着李绝情和田小娟的信号。
李绝情笑着下去,这时曲弓着背,看上去既老且猥琐。他抱拳,向那三人深鞠一躬,道:“小人蒋旺,见过三位爷。”
如此低眉顺眼的开场白也没有换来三人的笑颜或动容,右手边的那骑兵粗暴地道:“你们哪来的?来云南所为何事?”
田小娟也换上了一副老妪的腔调,听起来像是在六分的平和中混入了四分的狡狯,道:“啊呀...咳咳...禀三位官爷,咱们是海上来的,京城人氏,这趟是来咱们云南做生意的。”
为首的骑兵举起手中长枪,指了指那条停在海上的大船,疑问道:“那条船上装的是什么?”
田小娟和李绝情交换个眼色,李绝情随即心领神会。从袖子里摸出几张五十两的银票,塞到那骑兵手里,陪笑道:“官爷,高抬贵手,拿了这钱去和兄弟们喝茶。”
所以经常说,守边关是一件美差,对他们来说,这样的情况实际上十分常见,有的时候来来往往的商客运些见不得光的脏货,往往要拿些油水给守关的,除了买路,也为封口。
这三个人显然就对这情况显得轻车熟路,那骑兵起初还稍有推辞,到后来也就欲拒还迎的收下了,握拳在嘴上咳嗽两声,道:“上面有令啊,最近查得紧些。我能保证风声不露,但你总得把东西拿出来给咱们看一眼吧?”
田小娟咳嗽一声,用指头戳戳李绝情,道:“老头子,去让那些人把东西搬下来给官爷过目。”
李绝情连连应声,回过头去,用那种嘶鸣的声音喊道:“你们...你们快把东西扛下来!咳咳...”说着又将原本就已经弓弯的腰偏得更重,咳嗽两声。
左手边的骑兵皱皱眉头,对田小娟道:“你家老头子有痨病?让他离远点儿!”
田小娟听见这话的时候脸上立时浮现出了一种不开心的表情,却一瞬即逝。她抬起胳膊,指了指李绝情,道:
“快走远些!别让咱们官爷犯害怕了!”
这话说的十分有趣,既可以说是李绝情那虚无的“痨病”让人害怕,更可理解成是李绝情的武功让人畏惧。总之,李绝情听见这话,还是以大局为重,很识相的避开了。
过了一会儿,就有一批扛着私盐袋子下山去了。白花花的私盐堆垒在路旁,那三个骑兵的视线则聚集在来来去去的不断被搬动的货物上,其中中首那位边看着货物越垒越多,一般默读清点着。
过了半个时辰,三百斤私盐总算是搬运完毕了。中间那人翻身下马,手提起一袋私盐在手里掂量掂量,沉声道:
“这货物可不少...让你们过去只怕有些难...”
李绝情听出来这话中潜语,这人明显是想利用职位之便,先收钱后扣货。但是这样倒好,按计划的话,这三百斤私盐若是真的平平安安的过了关口,便是要被散播到穷苦百姓手上的,现在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吏私藏这些东西,到那时自当会成为众矢之的。
田小娟见样,立刻便反映出这人是要作茧自缚了,暗笑一声,道:“这位官爷,这三百斤私盐,就请你替咱们押下一百斤,替咱们好生保管吧!”
那中间骑兵军官愣一下,随即笑道:“好,好,怪不得你们俩看起来这般老,咱们这行的门路摸的很清楚啊!不错,挺上道的。”
说完这话,他高声道:“来人!给这二位把东西都给运进去了!一百斤私盐啊!少一斤都不行啊!”
要是搁以往,李绝情早就忍不住脾气,把这人脸打歪了。但眼下御**千秋大计都负担在自己肩膀上,自己绝不能这一时的意气用事而塑千古恨,是以为何这时气愤不已,却要腆着脸笑嘻嘻地向他示意。
这人一言令下,岗哨里又涌出不少士兵,各个负起了一袋子私盐,向里面走,那高高的盐山顿时就被搬走了三分之一。李绝情目视着他们来来回回的去来,暗地里压抑火气。
终于,在两边的私盐堆垒到同一高度时,中道骑兵伸出手叫停了还在忙活的士兵,朗声道:“差不多了,来,让路!”接着首当其冲地避到一旁,另外两个骑兵也退居在一边。
李绝情拱手道:“多谢各位成全,多谢,多谢。”接着和田小娟领着自己的人马,从分辟而开的道路上走过,其中当李绝情途经过左骑兵时,他更是故意弯腰咳嗽,声音极其大。引得那骑兵脸上一阵阵说不出的厌恶。
一行人总算是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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