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虽说隐约有绰约的丰姿,但毕竟是羸弱的,但这一巴掌却打得十二分的狠厉,他登时觉得半边脸都肿起来了,火辣辣的疼。
面前的人儿微扬着下巴,无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不知怎的,他竟觉得这位姜家小姐的目光里,裹卷着深冬的严寒,一股寒意自他的背梁骨透出,他扶在腰间的手,怎么也拔不出藏着的那把短刀来。
这样的姜家小小姐,第一次让他感到害怕。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我看这苍州城真的是世风日下了,一个在族谱里销了名的分支,竟然也敢到正堂这里来撒野!调戏主家不说,还要欺凌主家的丫环,如今呢,是要动粗不成?小爷我正好无事可做,是不是先与我过两招再说?”
姜玉堂一见来人,顿时气焰少了一半,再不敢说一句话,抱头鼠窜而去。
姜新蕊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动不了了。
那个声音……
宛如天籁,响遏行云,萦绕在她的梦里,夜夜伴她入眠…………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是她的谢郎,她魂牵梦萦的谢郎。
正午的太阳太猛,刺得她想流泪。而光影里,那个俊郎的谢家儿郎正朝她大步走来。薄唇轻启,道:“新蕊妹妹,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好久不见。
姜新蕊的身子晃了一下。
谢英豪已经飞奔上前,一下子扶住她,他的脸上明显写着紧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呢?这脸色,怎地这样苍白?”
姜新蕊疲惫地睁开眼睛,努力朝谢英豪笑笑。她不想让她的英豪哥担心,只不过是体内毒素未清完,加之情绪激动,才引发的血气供接不上而已。
但是,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小梅明白她的意思,忙道:“谢公子,你不要紧张,小姐没事的。小姐只是病后初愈,身子骨比较弱,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还有,小姐现在还不能说话,张大夫说这只是暂时失声,调养一段时日就会好起来的。”
听到小梅这样一说,谢英豪的眉头才松了一松。
姜新蕊依恋的靠在谢英豪的怀里。本来商贾之女就不如那些官家内眷有着诸多的讲究,况且,他们二人自幼青梅竹马,又是有婚约的人,这样的行为并不算出格。
是谢郎的气息,天青色的长袍夹带着淡淡的薄荷幽香。她的谢郎,对薄荷有着独特的钟爱,她闲时也会采集薄荷叶,晒干,与制好的干花一起放入谢英豪随身带着的香囊里,甚至,放入谢英豪书房的香炉里焚烧,谢英豪说,这样在他看书的时候有助于提神。
前世有关他们的一切,一点一滴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把她抱起来,走向不远处的马车。那辆马车,一早就停在那里了。
谢英豪的臂膀很有力,谢英豪的怀抱很温暖。
一如多年前。
或许是时间隔得太久远的缘故,姜新蕊对于儿时的那段记忆已经记不清了。只听得母亲说过好几次,那年她才五岁,有一天不知怎的,失了魂走到了姜家宅子的那个人工湖边上。那是中元节的第二天,由于前一天的祭祀,姜家上上下下累个够呛,就连底下的仆人都困得要死,当值的便偷了懒,自然就没有人发现她。母亲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就推醒乳娘去寻,待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漂浮在湖面上了。一个大一点的孩子正一点一点的把她朝湖岸上拉,然后抱起她,冲去找大夫。
后来她知道了,那个人,就是谢家儿郎。
她被湖水浸泡半日,冷得直打冷颤。唯一能记住的,就是他鬓发上滴下的水滴,他强有力的臂膀,还有令她无限依恋的温暖怀抱。
而现在,这个拥抱,隔了整整一世。
姜新蕊悄悄擦去眼角的泪珠。他的谢郎回来了,这是个大喜的日子,不应该流泪的。
关于她小时候差点溺水而亡这个事件,姜家并没有声张,所以苍州城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她能够记起的,就是她身边的人全换了,从乳娘到底下的三等丫环,全是陌生面孔。半年后,她救了小梅,小梅便入了府,成了她最贴身的丫环。再后来,她才渐渐知道,她差点被淹死的这个事情在姜家掀起了轩然大/波,盛怒下的姜老太太使用了雷霆手段,她身边所有人都被冠上了“看护不周”的罪名,年轻的充入娼门,年纪大的跟男仆役一起,全部驱离本地,不准再踏入苍州一步。
而这个不谙水性,却冒死救她的谢家儿郎,便引起了姜老太爷的重视。
谢家在当户也是鼎鼎有名的大户之家,历代都有人入朝为官,最高做到了尚书省。但谢英豪的出身并不太好,他是谢家二老爷的一个通房丫头所生,庶出,在谢家并没有什么地位,说起谢家的几个儿郎时,根本没有人会想到他。
但是,舍命救姜家掌上明珠这个事情,却令得这个在谢家一直默默无闻的庶子一下名声鹊起。
人们这才发现,这个不起眼的谢家庶子竟然在天资聪颖,是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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