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是郑氏一族最为隐蔽的秘密。罗格能知道这一点,除了是郑顺景泄露之外再无其他任何可能。
如此,郑顺泽对郑顺景更多了一层厌恶。
连这种传家之事都能轻易告知他人的人,还有什么值得信任的?!
郑顺泽的想法如何,没有使用读心术的罗格自然不可能知道。他正沉浸在郑顺泽身上的魔法上。
被编篡修改过的魔法早已经失却了原貌,但它的最终效果却比原先的更加强大。这便是魔法的玄妙,即便手上得到一纸残卷,只要身上有魔力波动、能够使用魔法,并知道魔法的施法基础,那么便能够在遵守规则的前提下,将那只有框架的魔法不断完善,最终使其成为自己需要的样子。
提高速度与力量的增幅类型魔法、掩藏气息与行动的隐蔽类型魔法还有达到了启动条件会自动发生作用的护身序列魔法……
林林总总,近二十来座法阵将郑顺泽本人全数包裹,即便是关节死角处,也没有留下半点缝隙。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罗格那看死物的目光终究令郑顺泽不悦。他用银勺敲击着白瓷杯壁,叮当的声音透着十分的急躁。
“他与我做了一个交易。”罗格从怀中取出鲛人鳞片,置于两人之间,“他用这个作为交换。”
“哦?”郑顺泽挑眉,尾音上扬,带着十足的询问。
罗格安静地看着郑顺泽的双瞳,那隐秘的不悦不似作伪,许久之后他才吐出一个单词:
“--您。”
郑顺泽怔愣一瞬,但在这之后便立刻转为暴怒。
“哈!”郑顺泽压抑愤怒,冷笑一声,神情中是无边尖锐的讽刺,“我的命只值鲛人的这么一小块鳞片?”
罗格没有解释这块小小的鳞片是如何珍贵,他饮下最后一口已经近凉的卡拉斯塔饮料,以餐巾拭去嘴角的残渍。
“这便是我与他交谈的全部。”
罗格没有撒谎,郑顺景的意思就是如此。郑顺泽如何理解,与他无关。
对上罗格平静而冷漠的神情,郑顺泽突然嗤笑一声,“怎么?面对坑杀了自己父兄的仇敌,你竟然还能保持冷静么?”
怎么可能呢?
对上罗格凛然的双目,郑顺泽不屑地哼笑一声。
不过是在压抑罢了。
那滔天的愤怒与彻骨的仇恨。
他们三人之间,谁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苦苦压抑那黑色的情感呢?
他们之间的仇怨,可不是坐下和和气气地聊聊天就能够解决的。
“那么您呢?”即便是已经彻底地撕破了脸皮,罗格依然是用敬语称呼对方--然而他说的话,却是丝毫地不留情面,“在面对使自己家破人亡的仇敌,竟然还能安稳坐下,饮用卡拉斯塔么?”
郑顺泽眉梢一跳,如此浅显的激将并不足以使他愤怒,但却足够令他疑惑。
“你在激怒我?”比起询问,他更像是下达了一个定义,“为什么?”
罗格并不打算对此有所隐瞒,既然郑顺泽问出,他便顺水推舟地问道:
“你在第一次见面时,娅嘉是因为你的魔法才失却了部分记忆么?”这是罗格在得知郑顺泽会魔法之后便一直困惑的问题。
他在那时并没有探知到魔力波动,就连娅嘉身上,除了他为她布下的法阵之外,也没有然后魔力残留的痕迹。然而这对于遭受魔法袭击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那魔法本身便有隐匿魔力的功能,否则娅嘉身上的异状解释不通。
然而出乎意料的,郑顺泽脸上却是十足的疑惑。
“什么记忆?”郑顺泽皱着眉头反问一句,“郑氏的家传之书中记载的魔法,都是关于攻击、防护与塑型的法阵,没有能够直接影响精神的魔法。”既然罗格都已经知晓了这些,为了回报他给他的他与郑顺景的谈话内容,郑顺泽也不介意将这些和盘托出,但他还是疑惑,“你到底在说什么?”
神态、语气、眼神都不似作伪。
他没有说谎。
既然与郑顺泽无关,那娅嘉身上的异状又是怎么回事?
罗格敛下神色,没有任何思绪的意外令他感到不安。
“不……没什么。”
郑顺泽没有在意罗格的敷衍,毕竟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交心的关系,相互有所隐瞒、有所猜忌才是他们之间最正常的相处模式。
“然后呢?”郑顺泽咽下凉透的饮料,被秋冬之际的冷风冻得冰寒的卡拉斯塔别有一番风味,“你想知道的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吧?”
罗格轻蹙起眉心。
郑顺泽对娅嘉的轻蔑使他不悦。
“请注意您的言辞,郑顺泽先生。”罗格抬头,将自己的愤怒直白地放在对方面前,“娅嘉是我的家人,请不要如此蔑视她。”
郑顺泽为罗格的惺惺作态嗤笑一声。
家人?
郑顺泽的舌尖捻磨着这个单词。
西大陆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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