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王座上的男人。
“别来无恙啊,马克西米连五世陛下。”
“我不知在我人生过去的七十年中,何时有幸结识您这样的丽人了,可否给我提个醒?”马克西米连苦笑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老了,记性不好。”
“您还记得,米拉.莱平伍德么?”
“哦噢噢噢噢!”马克西米连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几乎站了起来“没想到啊,我那时见你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呢,很抱歉啊,莱平老爷作古的时候,我只送了封信过去。”
“没什么,都几十年的事了,”女人摆摆手“我就开门见山了,陛下,您觉得,加息塔利亚这场战争的结果,会是怎样的呢?”
他看不到女人的表情,但是从她的语气中,他听出了戏谑的调子,他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一般“我的儿子在南方统兵,生死未卜,女儿在北方游玩,危在旦夕。在这个时候,小米拉,你也来戏弄我么?”
那被称作米拉的女人拿过旁边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老陛下啊,您觉得,您是靠什么统治的呢?”
“我?我靠我的力量来统治,这有什么疑问么?”
“是的,没错,您是靠着您的力量统治,但是那不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么?”米拉嘲弄地笑着,轻啜了一口手中的酒液,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又放下了杯子“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更想称您近十五年的统治为,用余威统治。”
“哦?您的意思是,我近十五年,没有力量?”
“呵,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能有什么力量?学学老奥托,”米拉拿过自己腰上的水囊,喝了一口“无论多么强大的人,在七十岁之后,都会变得连笔都拿不起来,而您觉得,您余威下的国家,真的有力量去击败南境?击败梅拉之子的帝国么?”
“梅拉之子?哦哦哦,你说伦培尔的母亲啊,”马克西米连拿起手边的杯子,示意旁边的助理给他倒一杯酒“我糊涂了,但是就算不能,我南境也有金城千里。。。”
米拉双眼看着王座上的马克西米连,音调明显冷了下来“陛下,您的确糊涂了,刚刚您想把老卡讷抓回来的原因是什么来着?”
这声音,仿佛把马克西米连整个浸到冰海之中一般,他十几年来郁结在脑中的不知什么东西,仿佛一瞬间化开了。但是当他恢复了这种理智之后,恐惧便随之而来。
米拉看着他的表情,看着那愈发惊悚的表情,微笑着点点头“嗯,知道害怕是好事,幼鹿知道它不该招惹豹子的时候,就是它成年的时候,但是您这样的老鹿,我没想到也有忘记恐惧的一天。”
她站起身,把剑甩到凳子边上,往前走了几步“我之前一直不理解,为什么莱平一直说加息塔利亚的果酒难喝,今天我算是明白了。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酒罢了。老陈酿带着浓厚的果香和馥郁的香甜味道,但是入口几秒后,你就能感受到那股子酒的辣味。这是经历了无数战场,最终凯旋的老战士的酒。松仁酒那种高度蒸馏的东西,是林地人在与蛇狼虎豹对抗了无数个晚上,酿出的老酒,辛辣刺鼻,但是又提神醒脑,带着杀戮和丛林的味道。”
说着,她又走回到自己座位边,拿起酒杯,嗅了两下“而加息塔利亚的果酒嘛,就像一片和平景象的城市,空有香味和甜味,却没有半点酒的味道,就像是给小姑娘用的化妆水,描绘的无非是美好的空中楼阁。红帆舰队?金城千里?陛下,您醉在加息塔利亚牢不可破这个梦里,多久了?”
看到老人呆愣在那里,米拉拎起剑,挂回自己的腰带上,走向大门,声音低沉而带着些许不屑“老陛下,我今天来,只是路过,让您或许明天,或许后天,死得明白一点,你毕生所为之努力的一切,实际上,已经崩溃了。”
太阳,是什么颜色的呢?
面向西方的人,会说,太阳是红橙色的,而面向东方的人,会说,太阳是金色的。
而鱼或许会说,太阳是蓝色的。
加息塔利亚南部最大城市,诺博希尔西北侧。
一面蓝色的,上面绣着金色鸢尾花的旗帜飘扬在一个巨大的水库旁边。这里,是南境近卫师团第一师,分别进攻加息塔利亚的十五个师中的一个。
自从第一师向另外十四个师发出了“在最快速度内,以一切可行之手段破坏、摧毁、攻克敌人的防御工事”的命令之后,整个近卫师团的战线推进速度几乎不可置信。他们的先头部队,距离吞雷渡,加息塔利亚的首都,还有接近二百公里。
无数要塞,要么毁于被金钱和土地许诺赚来的内奸,要么毁于自发投降的指挥官,而在这种情况下,少数坚守着的要塞成为陆地孤岛的情况下,吸纳了各个城镇逃难人口的大城市,就成了最大的,阻碍进攻的据点。
这个据点,自然包括了远处的诺博希尔。
鲁道夫不想强攻,近卫师团是父亲的近卫部队,损失太多自然会让自己名声变差,甚至可能会给支持大哥的人留下话柄,而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一个又一个,不考虑杀伤效果的“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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