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眨眨眼,对宣王稳若泰山的做派也是诧异不已,他镇守边关多年,如若对王位有觊觎,早就回来了,可如今却对怀着皇嗣的贵妃如此轻慢,不禁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在奇怪中,沈清欢便见宣王走到丞相面前,抬手便从腰间袋内拿出一个锦盒。
有点眼熟啊,她还未细想,便听见宣王淡然的声音,
“丞相若是要本王救贵妃,那就是要逼着本王也叛国。”
“宣。。。宣王。。。这是从何说起啊。。。老臣。。。”
宣王缓步走到丞相面前,抬手从锦盒中拿出一个白玉印玺。
沈清欢脑海里瞬间闪过一道精光!这不是灵伊让自己代为转交的东西吗,再看看丞相瞬间栽倒在地、萎靡惊惧的模样,心下对这东西更加好奇起来。
“这关乎皇家脸面,有些事本王不提不代表就此罢了。”
“宣。。。宣王。。。”
沈清欢见宣王一副密而不发的样子,回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南无月,“这是啥意思?”
“那是皇后金印。”
“皇。。。皇后金印怎么会。。。”沈清欢惊讶的睁大了双眼,“那。。。那是灵伊给我的。”怕南无月不知此人是谁,正准备补充时,便听到他了然的声音,
“是尚燕先皇给他的。”
“给。。。给谁?灵伊?”沈清欢见南无月微点头,内心大震,思绪有些混乱,却又好似出现了节点,一步一步找到了线的源头。
先皇子嗣稀薄,也未立后,但为何要把皇后之玺给灵伊呢,脑海里浮现出灵伊雌雄难辨的容颜,一个惊人的想法冒了出来,
“这。。。先。。。先皇喜欢。。。”喜欢男子?还未得到南无月的肯定,沈清欢便听见宣王愤慨低沉的声音,
“丞相,你是祸乱皇族血脉!其罪当诛五族!”
萧岩听闻,浑身颤抖,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半句。
宣王一招手,一个侍卫便拿着一段白绫走到贵妃身边,缠绕上她脖颈,收力的瞬间,沈清欢只见贵妃抖动了一番,连眼睛都未睁开便断了气。
沈清欢身形颤了颤,握紧拳头,心中百端交集。
在这森暗的深宫中,皇位更替,杀戮永远不会终结,死去的皇亲,未出世的孩子,从前只在书中见到的残酷,如今鲜活地展开在她面前,果然,无论是百姓还是高门贵族,在这个世间,都没有绝对的安全。
萧岩只嘶吼了一声,满脸绝望不甘却也不敢动分毫,无血色的脸只怕他下一刻就昏死过去。
“皇贵妃已死在了今日的刺杀中,而你,若想救你的家族,不日便病逝吧。”宣王看也没看萧岩一眼,但吐出的话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萧岩或是已受过一次打击,听到此话并没有跪地求饶,相反,似有了一丝解脱,眼里突然盛满期许,似回光返照一般,脸上神色瞬间鲜活起来,“老臣自是照办,只是。。。他。。。他还好吗?”
宣王皱了皱眉,见萧岩一副急切的模样,不解道,“谁?”
“给你此玉玺之人,他。。。他还好吗?”
“本王并不知晓。”
丞相见宣王神色无异,不似说谎,神色一淡,但片刻却似孩童般笑起来,声音沧桑沙哑,“好啊,太好了,他竟也不是被你救出石牢的,不过,他终究是自由了,哈哈哈。。。”
沈清欢蹙起眉头,萧岩此刻所说之人十有**就是灵伊。
石牢,脸色一变,眼里闪过一丝异色,突然想起灵伊初见自己时偶尔露出的悲愤,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灵伊逃离的事和南无月脱不了关系。
一阵细碎的声音响起,沈清欢抬眼便看见萧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瞬间拾起地上的利剑,只见一道锋芒闪过,血液飞溅,倒地的时候他竟也笑了。
宣王看了一眼倒地的丞相,神色闪过一丝诧异,但片刻便平淡无波,转身便走到大殿门口,朗声道,
“太后华而不实,朋扇朝堂,通敌叛国,不日,本王便将证据一应昭告天下!丞相与皇贵妃受伤不治,已亡故!”
殿外朝臣不禁窃窃私语起来,随后便响起阵阵声讨和哀叹声。
烟花终尽,尾牙已过,一年一度的年终庆典终究在无尽的血色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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