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抵着袁放的咽喉,低声威胁:
“这上面抹着的是见血封喉之毒,你最好不要再乱动。”
因为袁放的呼救声,整个竹舍的侍卫几乎都赶了过来,却因为心中明白袁化的病症,竟不敢进屋,只在外面高声询问。
贺穆兰见到他们的架势,忍不住讽刺地笑道:“你看看,连这些人都知道惜命,你兄长却快要死了,这是不是就是天意?”
“你……你们到底是谁?”
袁放恨声道:“能够治我阿兄的话,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是不是?你们是哪里派来的?宋家?殷家?北边,还是南边?”
“檀越到了这个时候关心的竟还是这个。”寇逸之感慨了一句,看着病床上的袁化,心中竟有些可惜起他来。
先莫说这个人人品如何,他的兄弟在生死之际还在担心他能不能治他,至少这兄弟手足之情是真的。
一个人能爱护自己的兄弟,为何就不能爱护其他人的兄弟呢?
所以他分外的觉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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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舍不大,应该是魏晋时期高士们纷纷隐居的风气带来的产物,所以贺穆兰挟持着袁放站在门口,竟没有人敢做出“破窗而入”或者再进一步的事情。
贺穆兰夹着袁放,心中越来越不耐,黑着脸威胁他道:“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别以为袁家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若真神不知鬼不觉我们也不会到了这里。你要继续这么倔着,我就……”
“嗯,嗯,嗯,嗯……”
一声一声的闷哼越来越大,原本在床上只能痛苦口申口今的袁化竟开始剧烈抖动了起来。
得了鼠疫的人全身上下都会酸痛,有些根本不能动弹,由于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说话和翻身都有障碍,袁化虽然还没病入膏肓,可竟然能够开始抖动身子,让寇逸之大吃了一惊。
袁放更是大叫了起来:“阿兄!阿兄!你怎么了!那个道士是不是伤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敢再碰他一下!”
寇逸之无辜地抬了抬眼望了眼贺穆兰,示意自己什么都没做。
不但没做,他还担心乱动的袁化会被他误伤,甚至连金针都往后挪动了几寸,不至于让他自己撞上太阳穴去。
就在一屋子人几乎陷入“诈尸”的疑惑之中时,病床上的袁化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张开了口,虚弱无力地喘息道:“别……别……伤……我……我……告诉你们……”
“阿兄……”
“是罪,这,这是罪……”他的喉咙里有着浓重的痰音,但寇逸之也顾不得这个了。
他抬起金针,刺了一处让他提神的穴位。这一下果然有效,只见袁化像是突然有了一些力气,猛地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去。
一口气续上后,袁化终于将自己的话继续说完:
“阿爷有罪,我便是报应。阿放,你不能再继续错下去,我们袁家,至少也要能活一个……”
袁放双目皆赤,眼中充满了疯狂之意,高声地大叫了起来:“都退出去!退到一百步以外,谁也不能进来!”
那些侍卫正求之不得,闻言一个个跑的飞快,刚刚还被众人围住的竹舍顿时毫无声息。
只有袁化喘着气蓄力的声音,和袁放咬牙切齿后传出“嘎吱嘎吱”的磨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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