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下来,他把第一线的情况摸得很熟,对产品和运营的懂得,可以说不比四平内部的任何人逊色。
苏桐这么做有他的道理,固然说王建平是请他来四平当投资顾问的,但他心里很明确,万邦选择不投,对四平来说是相当严重的挫折,这一行业内的资讯是互通的,小一点的机构会互相看,同时一起瞄着风向标企业,任何项目假如大户说我们不吃这碗菜,那其他人也就会随着不吃。
从这个角度来说,在一个重大的失利眼前,最好的应对措施并不是翻身再战,而是把注意力转回内部,重整旗鼓,复盘寻找真正的问题所在,必需要做到亡羊补牢之后,再锁定新的亮点、新的配方,往进行新的尝试,否则就很可能会一次又一次在同一个处所跌倒。
跌倒寻常事,倒也不怕,可要是一次跌倒就粉碎性骨折,那任何努力都是徒劳,再也爬不起了。
悄然离职,就是跌得伤势有点重的征兆,这样看来,四平在融资之前更加迫在眉睫的是要稳固内部,这意味着他和王建平还有大批的工作要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端,他已经把四平看作了自己的事业,工作和情绪在某种性质上来说是完整一样的,你投进越多,就越爱护,越放不下看不开,而后才会投进得更多,反而是轻易得来的,就会轻易放弃,由于总能找到替换品。
那边王建平还在客气:“杨小姐帮了我们大忙,今天晚上辛苦她了,刚刚才弄完。”
苏桐看了叶蓁蓁一眼,说:“是吧,那好,我一会儿就看,明天咱们讨论。”
他说完就挂了,从手机里调出刚收到的邮件,扫了几眼,王建平没说错,杨子意在数据方面很专业,尽不逊色于之前那个有多年经验的资深员工。
他并不怎么欢迎杨子意回到自己的生活里,第一始终捉摸不透她的想法,第二看到她,头脑里自然会想起陆天明,对于自己被万邦扫地出门的事,苏桐再大度也难免心里别扭。
不过,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事业是永恒的重心,就像挂在毛驴鼻子眼前的胡萝卜,吸引他终其一生不断追逐,吃到了今天这根,还有明天那根,因此只要杨子意的设定变成了“对我的工作有赞助”,其他方面的不尽如人意就主动降低了重要级别,变成了想当然可以克服的小问题。
至少在他潜意识里,他就是按照这样的逻辑在思考的。
就像苏桐所断定的一样,的离职就像揭开了火山口上的盖子,四平开端陆续有人离开,一开端是行政后勤,后来开端波及市场和产品研发,唯一比较稳固的是销售部分,但管销售的几乎长年在外面跑,很少回办公室,因此很快全部公司就显得冷清了下来。
又过了两个星期,气象越来越冷,这天早上起来零零碎碎下了一点儿雪又停了,天气铁青,像老天爷心情不爽到了极点,正在酝酿着筹备大发雷霆,给世上的俗人们一点色彩看看。
苏桐一早上班,处理完英语学校里的工作,赶紧又往了一趟四平,揣摩着要把最近在店面里看到的一些情况跟王建平聊一下,假如可能的话,要催内部重新制定一系列制度,不然一线的火力不足,对公司的事迹会有极大的影响。
那会儿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冬天进夜得早,办公室里人少,阿姨在做干净,一路做一路关灯,所以屋里显得有些暗,他一直走到里面,才注意到王建平独自呆呆地坐在他的办公桌后,看起来形容憔悴,胡子楂星星点点,眼皮浮肿,像是很久没有休息过。
“王总?”苏桐站在门边跟他打招呼。王建平疲惫地抬开端来:“嗨。”
这声音听着也不像是平时的王建平,太低沉了,要知道他平时中气最足,往往会议室门紧闭,外面的人也能听到他说话,明亮、开朗,有时高亢,始终热情。
“你脸色不太好看,怎么了?”
苏桐走进往,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关心肠问。
王建平沉默了一下,把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转过来,屏幕上是一封邮件。
发件人名字是甘晓峰,四平的行政总监,也是杨子意在北财同校不同系的师兄,说是行政,实在兼挑人事运营好几摊子事,之前在力与美就是王建平的下属,一起出来创业,在四平有股权有期权,是名副实在的中流砥柱,左膀右臂。
他一天给王建平发八十封邮件都不稀奇,但这一封不同。
这是一封辞职信。
苏桐顺着往下看,才几句就沉不住气了:“你三个月没给他发工资?”
王建平沉默无言。
“其他人呢。”
“就我们几个没发。”苏桐懂得“我们几个”是高管层,四五个人,基础上都是元老。
甘晓峰是元老中的代表人物,他在四平很重要,重要在活儿多而不是工资多,由于初创公司没拿到融资之前,薪酬都高不到哪里往。
苏桐约莫知道一点他的情况,甘晓峰是湖北人,毕业后一直在北京工作,户口就还留在老家,甘太太是云南妹子,两人在大理认识的,结婚后女方就随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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