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那把枪,乌黑的枪身翻腾了几圈落下,而后被唐洛从空中一把捞住,他双手握紧枪身,手指搭上扳机,瞄准,瞬息之间,砰砰开了两枪,一枪打在左边匪徒的脚边,一枪打在右边匪徒的两腿之间,石头碎片飞溅,硝烟气味在空气中蔓延,流弹碎片不同程度地打伤在人体上造成了伤害,不要命,但吓半死是足够了。
那俩歹徒在唐洛冲出来的前后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三下五除二就被镇得死死的,此时感觉自己有生命危险,立刻举手表示投降,气节很软,多半都是带头那哥们的马仔。
唐洛用枪指着他们,用法语厉声喊:“手放在脑后,跪下。”
等他们跪下,唐洛慢慢移动到苏桐他们身边,说:“怎么样。”
苏桐仍然拱着身体,像一个帐篷一样把叶蓁蓁护在自己怀里,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爬起来看了一眼歹徒,再看了一眼唐洛手里的枪,露出了满脸我不是在做梦吧的表情,作为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四有青年,尽管苏桐常年跟人干仗,体验过刀子棍子扳手板凳腿等各种冷兵器的威力,也有过被揍到奄奄一息的时候,但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死法里居然包括被枪打死,太他妈没有真实感了。
他缓了一口气,然后强作镇定地说:“还行。”
唐洛点点头,指了一下街心花园的另一头:“那好,你扶着蓁蓁,往那边走。”苏桐问他:“你呢。”
他眼睛都不眨,盯着那几个人,表情和手指都非常镇定,说了几句法语,苏桐他们听不懂意思,但感觉到声音很凶,敌我两边大概都看得出来,如果唐洛这时候必须要一枪打爆谁的脑袋,他绝对不会有半秒的犹豫。
“你走到尽头,报警,号码是17,你用我的电话,可以直接拨本地号码。”一边说,一边用没有拿枪的手把电话递了出去。
苏桐答应了,把吓懵了的叶蓁蓁背上身,一直退到街心花园石道的尽头,唐洛和那些人的影子都看不清楚了,他拿出手机拨打了17,用毫无口音的英文告诉对方自己是游客,在距离st louis夜店大概一公里的街心花园听到枪击声,而后挂了电话。
他们在外面,唐洛在里面,整整等了十分钟,十分钟之后,警号声接近,又等了一会儿,唐洛才施施然走出来。
苏桐问他:“那些人呢?”
唐洛做了一个锤击的动作:“用枪头打晕了,等警察收拾。”
“枪呢。”
“卸掉弹夹,擦掉指纹,放旁边了。”
苏桐很佩服:“懂行啊。”
唐洛说:“久病成良医。”
苏桐还是比较担心:“警察会找你吗?”
“肯定会找,找到也不怕,我有律师去处理这些事,放心。”
苏桐想想不对:“你为啥在巴黎还有律师?”
唐洛看他一眼:“你猜?”
他们汇合之后,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并肩沿着夜色中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走了很长一段路,全程叶蓁蓁都趴在苏桐的背上,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搂着他,惊魂未定。
走着走着,七拐八弯也不知道怎么走的,居然就一路走到了塞纳河边,夜风轻抚,稍带凉意,流水潺潺有声,他们在河边的石墩上坐下,眼望幽蓝的夜空与明亮的星辰,坐了好久才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唐洛忽然说:“好玩吗?”
苏桐和叶蓁蓁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说话,苏桐说:“好玩。”叶蓁蓁说:“好玩个屁。”
三个人都有点神经质地一起笑了起来,苏桐说:“你好像不是第一次遇到?”
唐洛摇摇头:“被追杀不是第一次遇到,但都是自己挑的事儿,这么定点被追杀,还真是第一次。”
他是真没被吓到,这会儿还有思考能力:“那些人为什么要盯上我们呢。”
叶蓁蓁的意见是小唐总肯定烧包炫富了,否则没有别的解释:“我没在卡座里的时候,你是不是拿一把一把的欧元大钞砸服务员了?是不是高喊全场这一轮归我了?”
唐洛哭笑不得:“我有毛病啊。”他严肃地指出:“那么吵的地方,我怎么喊得了?”
“那是为啥?还追得不依不饶的。”
唐洛摇头:“不知道,但肯定有原因。”他微微皱起眉头,重复了一句:“一定有原因。”
大家又沉默了一会儿,塞纳河边星星点点的光影明灭,唐洛远眺良久,若有所思,忽然对苏桐说:“你不错啊。”
苏桐没明白:“什么?”
唐洛说:“你刚才在那里面,很有可能因为想掩护我们而当场死翘翘,也有可能为了保护蓁蓁而被打个对心穿,你想过没。”
“没有。”
苏桐很诚实:“我都吓破胆了,根本什么都没想,全凭本能。”
唐洛还挺喜欢这个答案的:“挺好,全凭本能还想着别人,想着这个傻妞。”
他拍拍叶蓁蓁的头:“你眼光不错。”
叶蓁蓁这次没有反驳,因为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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