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丝带的料子也寻常,可上面的用白线绣出来的花纹很精致,栩栩如生,增添了不小的价值。
听说,他也很珍视这根丝带,无论穿怎样的衣服,都会用这根丝带来束发。
可丝带再珍贵,却也仅此而已了。
这无法掩饰他的清贫。
但他自己显然不在乎这样的清贫。
他其实有自己的屋子,在城东南最外围。
有院子,有水井,有灶炉,有房间。
倒也齐全。
算得一方小宅。
可是,在他来之前,这小宅却是早被荒废多年。
人们都传,这屋子是凶宅。
前前后后住过不少人,都死了。
于是成了荒凉凄苦的模样。
毕竟。
吉凶这东西,信的人很多的。
不过。
他也信吉凶。
但他好像不在意。
一来这地,就买了这小宅。
开始的时候,还是凄风苦雨。
说是几件破屋凑在一起也不为过。
但后来。
他自己慢慢修缮。
就渐渐好了起来。
至少,屋顶不会淋雨了。
小宅虽然不可能因此变得华丽多少,却也是干净了、整洁了。
不过,作客的人还是不多。
怎么说,也是凶宅。
有人住都算不错了。
除了小宅,听说他还有一柄剑。
一些到过他家的人说,他特别宝贝这剑。
但其实,也只是一柄平平无奇的木剑。
也不知道哪里值得宝贝。
可他真的很喜欢那柄木剑。
平常在墙上挂着。
睡觉甚至要放在身边。
醒来还要看个不停。
邻居没少拿这事调侃。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
哪怕是那些邻居。
好像都没有发现。
这木剑,整三年了,竟然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
没人注意,自己不说,也不知道他是心知肚明,还是也没注意。
说到这。
自然该说说他的年龄。
他很年轻。
才十八。
三年前,到长安的时候。
才十五。
那时候,长安刚乱,乱了半年才安定下来。
这很少见。
没人注意这样一位少年。
哪怕他三年来每天都会到同一家铺子吃一碗面。
这也顶多被当作街头巷尾的谈资与笑料。
奇则奇矣,怪则怪矣,却好像没什么用。
哦。
对了。
忘了说他的名字。
姓楚。
名襄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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