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直到确认太子已经走下台阶,不可能闻声这里的声音,慌张的脸色才逐渐消散。
松开锦被,隆庆的脸色变得更白了几分——那锦被上已经沾染上了一块不小的血渍,血与明黄相映,浮现出一种暗红近黑之色。
隆庆眼中露出一抹失看,用力抓了抓锦被,抬头再朝门口看往,却远远地看见朱翊钧已经在和高务实说话了。
隆庆脸色一松,眼力中的失看渐渐变成了坚定。
高务实并没有向朱翊钧探听天子跟他说了些什么,只是问他“皇上龙体可好?”
朱翊钧并没有看见隆庆最后吐血的一幕,便只说“还好”,而且他也知道轻重,没有把天子对于用人的教导跟高务实提起,只挑了最后天子教他分辨奏疏的一些事。
高务实的眼力很毒,一眼就看出朱翊钧固然没有说谎,但确定有事没有说完。不过他倒也没有因此感到自己被诱骗了,天家嘛,总有些不为外人性的事,哪怕再亲信、再得宠都不能抹平君臣之间的那道鸿沟。
这就像他也不会把什么话都对自己的家丁们说一样。二者虽有差别,但本质上来说也没差太多。
高务实关注的是另一点:天子既然开端临阵磨枪,教太子这些理政的手段,那阐明天子对自己的身材情况已经有了很不好的断定。可是问题在于朱翊钧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还认为这只是由于他观政已经有近一年时间,所以父皇开端进一步造就他了。
要不要把自己对天子身材状态已经很不妙的断定告诉朱翊钧呢?
高务实静静打量了朱翊钧一眼,见他洋溢着笑脸,那股子兴奋劲完整发自心坎,心里不禁暗暗叹息了一声:多好的一个爸爸,却快要没了。算了,还是不要告诉他了,让他多开心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这时候,朱翊钧却看出了高务实的迟疑,稍稍收敛了一点笑脸,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事情要说?”
高务实眼珠一转,面上却毫无漏洞,一脸郑重隧道:“臣忽然想起,有好几日没有见着贵妃娘娘了,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儿往拜见一下,太子认为如何?”
朱翊钧实在一贯不大敢跟自己生母李贵妃亲近,但他到底还是隆庆的儿子,对孝道心存敬畏,闻言点头道:“你说得对,正好刚才母妃没有来乾清宫,现在恐怕都还不知道父皇的情况,我身为人子,也是该往报个安的,走吧,天气不早了,咱们这就往。”
“太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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