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无论夫妻、父子、兄妹之间哪一种感情都真挚而温暖,没有一丁点利益得失的计较和权力地位的算计,与冷冰冰的王府截然不同。
真是让人留恋的一家子。
秦子期心想,难怪刘默明明家境普通,学识也不是最拔尖的,却能在书院里人人喜欢。
孩子品性如何,大多还是要看父母在他年幼时候的教导。刘默的母亲李氏不但在生活细节上给了自己指点,引着他去的人家也是更需要银钱帮助的,只凭这一点就能够断定李氏是个心善又坚韧的好母亲。所以她教导的孩子,不但刘默性格热情友善,连年幼的小女儿难得的乖巧懂事,不会见到价格高昂的美玉就动摇心性,不管不顾的直接收下了。
秦子期的眼神随着心中所想移动,落在三娘脸上,顿时忍俊不禁。
——小姑娘正眼巴巴的盯着街边的糖葫芦摊子,刘默牵着她走远了,还对糖葫芦紧盯不放,肉肉的小手一个劲儿的去抓荷包。
简直像是盯着肉骨头的小奶狗!
秦子期想起偶然摸过的小奶狗在自己掌心柔软又信任的模样,心中一软,鬼使神差的走过去买了两根糖葫芦,一根随手塞给刘默,一根放到三娘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她。
“吃吧,你叫我秦哥哥。哥哥给妹妹买零嘴儿天经地义的。”秦子期举着糖葫芦蹲在三娘面前,眉目温柔。
“谢谢秦哥哥。”
糖葫芦不是昂贵玩意儿,三娘这一次没推辞,接过后直接咬了一个含进嘴里。
没等她要开熬得金灿灿的糖衣,身后忽然跑出个男孩,从后面狠狠推了三娘一把,大笑着说:“摔倒啦,摔倒啦,糖葫芦都掉地上啦!”
秦子期一把将三娘抱进怀里,怒视来人。
“……要是能把王家那群坏种都送进大牢打杀了,才能解爹娘的心头之恨啊。”李波压低了声音在刘氏耳畔低语,眼睛里满是恶意。
王凤娇不知道怎么就跟兄长搅合在一块,挺着个大肚子进了门就开始嚷嚷着夺掌家权利。母亲刘氏看在兄长的面子上退让,把家交给王凤娇管,结果王凤娇就拿着家里的钱乱花,孩子生下来之前硬是过年了都把李波制衣、买首饰的钱都克扣了,让她满身寒酸的跟着母亲走动。
李波把王凤娇亏待自己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发誓日后要跟她算账,此后,大嫂和小姨子成天到晚不对付的惹气。
偏偏这还不算完。
等到李波到了被人相看的年纪,王凤娇让她二妹妹去勾引了已经交换庚贴的周家小儿子。
若不是李波买绣线的时候遇上了没了前妻的赵瑛,被他情根深种非要娶回家,打定主意跟周家退亲,周家却不愿意的李波就只能出家去了。
李波和王凤娇可以说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有机会对王凤娇打击报复,李波可以放下对其他人的一切恩怨,全心对付王凤娇。
李波摇晃着刘氏的手臂,像没出嫁之前一样在她面前撒娇:“娘啊,娘~您就听我的吧。三妹妹和三妹夫什么性子您还不清楚吗?他们家平时走动的没有体面人家,哪懂脸面的重要啊。三妹夫就是想给您和爹出气罢了,您就别生三妹妹夫妇的气了。有这功夫,咱们不如想想怎么把王家人……嗯?”
刘氏被二女儿一说马上心动了,可恶意刚刚提到一半又像是被戳破的皮球,满脸疲惫的摆手拒绝了李波的提议。
“你哥前儿个就往王家跑了,我和你爹看他的意思是还想和王氏的贱妇过。我想着到底有阿如在,索性不管了,让他自己去给王家跑关系——儿女都是债,我上辈子造了多少孽才有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刘氏说得心酸又恼火,她用力舒了几口气把胸口的憋闷散去,这才想起来跟女儿说,“行了,不说你大哥,他从小就没做过一件让我满意的事情。旭哥看病花了多少药钱,告诉娘,娘补给你。瞅瞅你累得,脸色这么难看,自己也吃点好的补一补,别光顾着孩子,你好、孩子才能好。”
刘氏絮絮叨叨的说着起身走到床底下,弯腰抱出一个硕大的木头箱子。
她从妆奁里面取出钥匙,将模样陈旧却一看就常常被人开合的铜锁打开。
刘氏直接拿了五个一两的银锭子塞进李波怀里,口中道:“别嫌少,你爹现在也在养身子呢,我手里活钱也不多,等春耕打了粮食,爹娘再给你补贴。”
李波捧着银锭子眼圈一红,激动的说:“娘,你和爹都这么大岁数了,女儿不能孝顺你们,还得让你们补贴我,我……我真是……女儿不孝。”
“好啦、好啦,别哭啦。爹娘知道女婿读书耗费多,读书多好啊。爹娘还动弹得了,够给你们补贴的。”刘氏是遭难的官家小姐,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她心里自然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心里对儿子和另外两个不肯读书考学的女婿看不上,而已经是秀才的赵瑛自然是刘氏的心肝宝贝,根本不介意供养他读书的花销。
“赶紧收起来,别让你大哥看到,不然他又要念叨了。自己不读书,总以为科举容易。”刘氏念叨了儿子几声,推着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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