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人……”
虽然只哄着外甥女睡了一宿,李棠也飞快明白她睡觉到底有多不老实,听了女儿的话,李棠不由得心疼起以后要和外甥女睡在一张火炕上的女儿。
可她琢磨一阵子后,只能对女儿摇头,拒绝她的要求:“姐姐来咱们家做客,三娘让着姐姐一点,姐姐过些日子就回去了。”
三娘摸了摸李棠的黑眼圈,委屈的说:“可娘亲明明也没睡好。”
李棠霎时感觉到揽着自己的手臂收紧了,一只大手板着她的脸扭过去,刘兴志皱眉细看妻子眼下的青黑,神色立刻阴沉下来。
“孬样。”二娘小声嘟哝一句,脸上笑意却更加浓厚了。
眼见表妹吃瘪,她眼前的酸笋都显得可口多了。单辉不紧不慢的一粒一粒从碗里数着米粒吃,等她吃得六分饱就嫌弃的看了一眼清汤寡水的饭菜,丢下筷子。
单辉探身向前,看着三娘的睡颜,撇嘴小声道:“你是猪来投胎的吗?成天到晚傻吃孽睡,四五岁了还不知道启蒙读书识字,也就是摊上个偏心你的爹娘。哼,竟然专门给你炖鸡吃,真是糟蹋粮食!”
随口骂完,单辉心里还不过瘾,竟然养肥了胆子趁着三娘睡着了,伸手对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掐了一把,看着她睡得不安稳的蠕动,才带着一脸窃笑的回到自己铺盖边上睡了。
张婶子在门口等了好半天也没等来第二份用过的餐盘,来回走了三遍之后,忍不住仰着头看天色,确定天已经黑透,终于黑了脸。
“你进去看看你家小姐用没用饭。都这个时辰了,表小姐要是吃完了,你赶紧把餐盘端出来刷洗了,别油腻腻的拖到明天去。”张婶子已经有许多事情忙活了,想着反正有王婆子伺候单辉,索性将属于单辉的活都指给王婆子干。
王婆子正拼了老命的往嘴里塞第二个成年男人拳头大的馒头,听到张婶子的吩咐嘴里应承,屁股却跟黏在凳子上了似的一动不动。
张婶子黑着脸瞪了她好机会,王婆子又掰了半个馒头藏在怀里才打着饱嗝晃出灶间。
一出了烧着火的灶间,寒冬瞬间向她展示自己的威力,王婆子小声念叨着“净会找麻烦,等明儿一早主人家起来了再去取碗筷不就完了”缩着手脚赶紧加快速度冲到西侧间门口。
“小姐——小姐睡了吗?”王婆子敲了两下房门,见没人回应,一边哆嗦一边出声询问,可房间里还是静悄悄的,没得到任何回应。
王婆子跺脚在原位等待片刻,又叫唤了几声,确定无人搭理,干脆心一横,推门进去看个究竟。她心想,反正房间里的灯火还没熄,就算小姐还没睡,她进去了也能说是担心烛火晃眼睛,影响小姐休息。
王婆子下了许久的决心,才敢进门。但一进了门,立刻看到单辉歪在炕上,手里松松握着本小册子,满脸悠闲的读着。炕桌被她踢到了脚下的位置,离得老远,仿佛一点不在意残羹愣住熏得房间里全是味道。
“以后别站在门口鬼吼鬼叫的,惹人厌——赶紧把东西收拾出去,炕桌擦干净了。”单辉发觉王婆子进来就站在门口不动弹了,面带嫌恶的教训。
说完话,她把看过的书随便丢到一旁,钻进被窝里就躺下合眼了。
王婆子顿时傻眼了。
她张嘴想叫单辉去洗漱,说热水早就放在西侧间的隔间里头,可看着单辉那副理所当然不洗漱就睡觉的架势,反而不敢提醒了。
——别看小姐才过九岁,可三岁看到老,单辉可不是个宽厚人,自己一个孤老婆子还是别惹主人家的小姐发脾气了。
王婆子擦净炕桌赶紧从西侧间离开,一点都不贪恋房间里的暖和气了。
饭前刘兴志抓着妻子胡闹一场根本没过瘾,飞快吃过晚饭就又把妻子抱回被窝里面,任由她对自己抓挠踢打的折腾到后半夜才歇了动静。李棠本该晚上过去看看孩子们是不是睡安稳了,可被丈夫一闹,等结束的时候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了,也顾不得单辉是不是夜里害怕想家就直接睡了过去。
刘家这晚早早灭掉灯火歇息了,上午跟着刘兴志往县衙走一趟的李瑶却被闹腾得头大如斗。
李瑶是个闲人,就算继承了父亲的位置,实际上却没有正经职务,干领薪俸混日子罢了,没一点武职官员的剽悍气势。至于李瑶的妻子王氏的娘家父母,只看两老养出五儿三女都是地痞流氓或与人私定终身的模样,也能猜出他们不是老实人。
李瑶听三妹夫刘兴志说了王家儿子们可能会有的猜测后,一路小跑的赶到城西秃子胡同。
新昌县素有“南富北贵,东穷西乱”的说法,秃子胡同坐落在新昌县城西,附近不是赌坊就是操持皮肉生意的暗门子,根本不是什么好地方。
王家住在此地,可见一斑。
加之王氏高攀了李家,即便王家住在城西,李瑶跟着狐朋狗友过来玩女人也不怕被王家父母看到。他这些年没少往暗门子里头钻。王凤娇一个没许人家的姑娘跟李瑶胡乱搅合在一块,有了孩子,李瑶自认给足聘礼花轿将王凤娇娶进李家大门,让她平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