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大牢里头,喊着王家兄弟的名字找人去了。
等李瑶和杨海离开,年轻的狱吏凑到刘兴志身边,压低了声音打听消息:“刘哥,嫂子人那么好,怎么她大哥婆娘家还有亲戚犯事了?”
前些年接连旱灾,几个年轻的狱吏都不是会过日子的人,险些跟灾民一样吃不上饭,李棠特意给刘兴志每日多准备干粮让他周济同僚,不少小吏都受过李棠的恩惠,很是惦记着她的好。再加上万事讲究亲缘,一个人名声好了,总会让人觉得她家里也同样全是好人。于是,几个狱吏都纳闷起李棠这样的好女人,亲戚家里怎么会有犯事到坐牢的。
“兄嫂家的兄弟罢了,和我们算不上亲戚。”刘兴志幽幽叹了口气,摇着头的模样像是他也不能理解。
这话点到即止,丰富的内涵却让久经考验的狱吏们登时竖起耳朵,一个个都明白了刘兴志的未尽之语,知道王家人是可以随便刮油水的肥羊!
“多谢刘哥,回头咱们带着猪头肉去贺刘哥乔迁之喜。”狱吏们挫着手笑了起来。
“你们想来家里玩就随时过来,客气什么。正好有功夫替我教默哥儿几手,他成天埋首读书,我看着细胳膊细腿的都担心。”刘兴志随便就把话题引开,再也不说什么王家兄弟的事情。
等到李瑶带着杨海从里头走出来,狱吏们一个个和他谈笑如常,完全没有引起李瑶的警觉。
但事情在李瑶第二天单独探监的时候,情况就全变了。
李瑶看着明显被打过的王家兄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和昨日同一班狱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狱吏们嘻嘻哈哈的推挤着李瑶,根本不给王家兄弟们开口的机会,你一句我一句的说:“李兄可别多心!人在咱们这里,咱们就得照章办事——他们几个是县里头判刑最重的人了,还各个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本来就该分开关押,以防在监牢里头生事。结果他们可好,仗着刘哥的脸面,反而辱骂起咱们兄弟来了。指着鼻子说咱们是狗呢!这也就算了。但打狗也得看主人吧?骂了咱们兄弟几个,还想上手打人,咱们只好给他们些颜色瞧瞧了。嘿嘿,也没把人怎么样,脸上多几块淤青罢了。李大哥您呐,想做的交易可以照做,但人情面子的钱就别指望了。咱们兄弟也不难为你,他们几个,一个人二十两银子,十天内能拿出来就把人带走,拿不出来就老老实实蹲大狱、修城墙、挖河沟去吧!正巧开春挖掘河道缺人手呢——年年都有死在工程里头的平民,可算是有几个死了也不用赔钱的了。看他们八字够不够硬,能活到修城墙了!”
李瑶顿时头昏目眩,恨不得再打王家兄弟们一场,让他们脑子活动点,明白不能跟狱吏们闹腾的道理,而一点没怀疑自己被人挖了个坑跳。
毕竟,王家兄弟本就是无事生非人,他们把狱吏得罪了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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