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觉得不对劲儿,想不出来怎么会有人愿意娶了王家剩下的两个姑娘——哪一个都不是老实人。
他不由得多往杨海身上看了两眼。
杨海虽然不成器,家里到底是做生意的,他从小就懂得看人脸色。
对上刘兴志好奇的目光,黑黑瘦瘦的杨海小一弯腰,小个子更显得不出众了,可他脸上带着和刘兴志有些相似的笑容,好声好气的主动解释起自己跟王家的关系,一点不避讳自己睡了王家小姑娘的丑事,“陪李大哥暂住王家的时候,唐突了王家小姑娘,只不过家中已有贤妻,索性为佳人买房买佣人,当在此地落脚时置的一房外室了。正月十五下的聘礼,如今人已经进了门。在李大哥家后面五条街的闹春巷最东面。离得近些,她也好和她姐姐走动。”
刘兴志听得忍不住想笑,心想这杨海其貌不扬,实则却是个妙人。
那闹春巷虽然也落户在城南,可大多是县里有头有脸人家的爷们在外面养着的外室,而且是随便可以把外室推给好友一起玩乐的外室。真没看出来,杨海一个外乡人倒是把新昌县的私密事情了解得挺清楚的,而且一举一动之间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别看他不得不“娶”了王家姑娘,可王家姑娘日后生下来的孩子,无论如何,他不会承认是自己的种了。
刘兴志不喜欢纨绔子弟,可对脑子清楚的人却宽容很多,他看着杨海的眼神善意许多。
杨海虽然和李瑶玩在一起,觉得李瑶有侠心讲义气,可要正经说起来,他肯定还是认为刘兴志这种在县衙里头有份正经职务的人更值得尊敬。眼下刘兴志对他释放出善意,杨海也马上弯着身子行礼,只有李瑶还担心着王家兄弟的事情而魂不守舍,一点没发现身边两人的变化。
李瑶连声赞同杨海的意见,“杨老弟说的是,咱们赶紧到县衙去!”
李瑶说风就是雨,这头喊着要去县衙,下一刻就往监牢奔,杨海赶紧拉住他,苦笑道:“李大哥怎生这般心急,倒是先把喂衙役的酒肉备好啊!”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有刘兴志的面子在,只能让李瑶方便出入监牢,但若是想给他的大舅子、小舅子门行方便,李瑶无论如何也得把狱吏们都喂饱了,否则他们随便出点坏道,王家兄弟就逃不脱一个“越狱”的罪责。
李瑶一拍脑门,脑子总算是开始运转了,“瞧我,酒还没醒,把去大牢里头探视当成回家那么容易了。”李瑶边说边带着杨海往市集上走。
刘兴志看得直摇头,算是彻底明白舅兄所谓的“酒醒了”只是醉得不够彻底,还能辨认着方向走直线罢了。
看来王家兄弟是真的没运气今晚上舒坦的晾晾被打烂的屁股了!
刘兴志厌恶王家兄弟几个,自然不会主动开口提醒舅兄实际上摆摊做卤肉、烧鸡、烤鸭的几户这个时候定然收工回家了;而杨海忙着搀扶李瑶,让他别到处乱走,更是无暇他顾。果不出刘兴志所料,等到李瑶摇摇晃晃的把市集一圈走下来,竟然只剩下卖大碗茶和馄钝的摊子了。
“怎么回家的都那么早,真是不想赚钱了。”李瑶抱怨一声,摸着钱袋子不情不愿的进了食善斋。
李瑶那浑沌成一团的脑子让他想问题只能直线思考,街边卖不到酒肉,就干脆跑去大酒楼里面当散财童子,想不到街边也有小酒馆,能张罗便宜实惠的酒肉。
刘兴志看得直皱眉,过了片刻却又散开了紧皱的眉头,不再当回事了。
他心想,要是今晚上端着食善斋的酒菜去大牢里头拜庙门,被狱吏们以为王家家资丰厚,打起敲竹杠的生意,王家把儿子全捞出来会需要花费更多银钱。王家把家底都掏空了才好,也省得一家五兄弟没有一个脚踏实地作人的。
可进了食善斋的大门,刘兴志轻松的心情荡然无存,他看到自己儿子站在柜台后头,一手算盘打得劈啪作响,另一手在账本上飞快记下数字核对着账目。
儿子不是说自己只用闲暇时候去市集代写书信吗?他怎么会跑来酒楼里头当帐房了?
刘兴志不由得自我反省起来,想着或许是自己出尔反尔,说了要给儿子买琴却又挤不出钱只能让他自己攒钱买琴学艺,才让儿子想要更快弄出些钱来。他一瞬间心虚得不敢往儿子方向看,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做得失败透顶。
李瑶喝得醉眼朦胧,与外甥见面次数又不多,进了门一屁股坐到门口的空位上,拍着桌面大叫:“把你们家招牌菜做十道上来给爷们带走!”
从小听到大的熟悉声音让刘默手指一顿,顺着声响抬头看去。
映入眼帘的除了舅舅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矮个子男人和自己父亲!刘默登时露出笑容,放开账本,从柜台里走出来,兴冲冲的跑到刘兴志面前叫了声“爹”。
刘兴志正在胡思乱想,发现儿子脸上没有一丁点埋怨自己的意思,他突然就安心了。
“怎么晚上还出来做这份工了?会不会影响你读书?别给家里省钱,你买琴的钱我和你娘准备好了。”刘兴志说着就去掏钱,担心刘默晚上出来做工会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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