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鸣雷弓,照着玉弦子的样子给鸣雷弓用白酒擦拭。金属的光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能将上面痛苦的皱纹也减轻一些。
“徒弟弟,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呀?”玉铃子不小心打翻了酒碗,酒碗在桌上骨碌碌地转起来,白酒顺着桌沿流下去。
玉弦子急忙丢过一块抹布,将四淌的白酒擦干净。“师父你想吃什么我就给师父做什么。”
玉铃子高兴地从胡毯上弹起来,把弓顺手一丢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玉弦子紧紧抱在怀里。“徒弟弟真好!师父父最爱徒弟弟了!给徒弟弟亲一个!”然后一声响亮清脆的“啵!”。
“师父……”好心累。
“咚咚。”房间大门是打开的,丫鬟就在门口轻轻地扣了扣门。
“什么事?”玉弦子挣扎着从玉铃子怀里探出脑袋,看向门边。
“执明大人有请。”
凌云涧。执明敛起印章上的流苏,沉稳有力地在文书上摁下印章,然后轻轻吹了吹。重头看了一遍,觉得很满意,卷起递给了一个文员。平常来接令的都是朔卿,只是不巧,朔卿这个能干又勤快的手下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虽说喂了颗伤筋动骨的丹药,但是也不可能立马下床就蹦不是?
“玄武师爷。”玉弦子领着玉铃子走到门口停了下来,看见执明点头之后,才敢又走进凌云涧。玉铃子玩心大发,瞪大眼睛把凌云涧里的东西一一看过。好在玉弦子进去之前提醒过玉铃子,要是敢碰师爷的任何东西,晚饭想吃啥就吃啥的特权就取消。玉铃子只得老老实实可怜巴巴地猛点头表示同意。
“昨晚动静不小,值得嘉奖。”执明笑眯眯地,语气温婉。
哪有这么夸人的,一听就知道话里有话,笑里藏刀。“对不起,师爷。昨晚我没能把师父看好……”玉弦子赶紧道歉。但玉铃子好像没听到,乐呵呵地看着最里面墙上挂的画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虎调教得不错。”这回是执明真心实意地夸奖了。“听督查府的汇报,并没有找到妖精的尸体。余孽乘船顺淮河而下,今晨出现在入河口附近。想必你们知道我的意思。”
“弟子遵命。”玉弦子紧张地瞥了一眼傻乐呵的玉铃子,想把她从那头拉回来,可惜这距离,长臂猿的手恐怕都不够长。
“现在就出发吧。晚上说不定我能有幸看见你们呼风唤雨的本事呢。”执明把手背在身后走过案台,走到玉铃子背后,也抬头仰视着墙上的荷花田田。画中微风轻拂,接天莲叶像海上波浪,绿色的波涛层层掀起,露出藏着的,娇羞的粉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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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弟,晚饭怎么办啊?”玉铃子问前面拉着缰绳的玉弦子,不无担心。
“师爷的事情处理完,咱们回来就吃好不好?”玉弦子耐着性子驱着马以尽量快的速度带着大队人马朝江边赶去。
夕阳西斜,群鸟归巢。金灿灿的晚霞拱卫着鸭蛋黄似的太阳,被风一吹在天上挂出条条手指状的云彩。
“徒弟弟,晚上吃鸭蛋好不好?”玉铃子坐在玉弦子身后,忽然望着太阳咧开嘴笑得灿烂。“徒弟弟,你看太阳好像鸭蛋的黄哦,红得流油的那种呐——”
“好,师父,我知道了……”
“徒弟弟,你说师父父也能像太阳一样好看吗?”玉铃子眯着眼睛,朝挂在宽如海面的河面上的夕阳问玉弦子。
“能,到时候我就是陪着师父的金边云。”玉弦子不回头,金色的阳光洒下来,面孔上,头发上都好像踱上了一层金。
“?!”玉弦子感到头上一重,整个背后忽地暖起来。“师父……”
“嘘……”玉铃子从后面抱紧玉弦子,“师父父想睡会儿,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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