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风一吹,便紧贴在童怜妙曼的身子上,突露
出她一身玲珑。金钗流苏一直垂到肩头,每走一步,都摇曳生辉。
当他夙兰祺的女人,宠爱不会有多少,但是这些绫罗金银,却足能压得女人脖子弯弯。
夙兰祺看着花容月貌的童怜,觉得有些惋惜,怎么就穿不出这青罗绸的好来呢?显得俗得让人厌恶。
童怜小心地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把手里抱着的五弦古琴放下,给他行了个礼,柔声问:
“王爷想听什么曲?”
“就唱……顺儿摸吧。”夙兰祺笑笑,报了个青楼里常听的曲子。
童怜的脸一红,头深深勾下,羞涩地说:“妾身不会这个。”
“嗯?不会?那去学学。”夙兰祺还是笑,慢步过来,手指在琴上轻轻勾了一下,长眉一扬,温和地说:“华浮楼里有个歌伎叫莫雯,擅长此种曲子,你去跟着学几天。”
童怜腿一软,立刻就跪到了他的腿边,泪水涟涟地说:“王爷,妾身做错了什么,要把妾身送去那种地方?妾身知罪了,求王爷开恩。”
“只去学几天而已,你哭什么?”
夙兰祺微感不悦,这些人又为何觉得自己比华浮楼里的人高尚几分?他常去那种地方,并不为了在女人身上寻欢,只为了听听合心意的曲,合心意的话,有些个青楼女子远比这些千金小姐们侠义洒脱。
譬如,渔嫣她就常去……
夙兰祺知道她是于大状,还帮过青
楼的女人讨要负心人的嫖资。
据称,于大状雇了两壮汉保镖,于集市上拦住一男子,摇着折扇说:“我乃西城第一状师于安,受青烟姑娘之托,前来寻你谈事。青烟姑娘以前觉得是感情,所以少收你几两银,让你乐上几回。可你既然心黑,那就明算帐,青烟姑娘赚的都是辛苦钱,腿
岔开了配合你的无能,每回都得费力哼喘半线香的功夫,这钱不能不要。”
男子无能之名传遍大街小巷,付了银子,灰溜溜地出了京,不知去哪里了。
所以于大状在青楼里很受欢迎,姑娘们遇上她,都会主动请她喝上一两杯。
这样的渔嫣,若让她的香魂终于十八岁之时,那太可惜了!
夙兰祺没再看童怜,百无聊赖地饮了杯茶,继续去书里找忘蝶。
————————————————莫颜汐:《皇上,臣妾要熄灯》——————————————————
骁王府里。
御璃骁正任晨瑶服侍他脱下头套假发,浴池里的水已经放满,其中放了些药材。虽然伤口痊愈,可毕竟是伤到了骨头的,春天对于他来说,极为难熬。
如今,难熬的不止他的骨头,还有他的心脏。
满胀了一天的热血,回不了血管里,他暴躁得无法排解心中的难受劲儿。
见他一脸冷锐,晨瑶便让侍婢们下去,亲手给他宽
衣解带,褪下长袍,解开亵衣。看他的胸膛时,脸颊上染了几丝羞红,柔声说:“今日,妾身亲自服侍王爷吧。”
御璃骁低眼看看她,轻轻拉开她的手,淡淡地说:“你回去歇着吧,本王想静静。”
“王爷泡完,妾身就走……妾身想陪陪王爷。”晨瑶的声音更柔了,捧上了一碗药膳汤,继续说:“喝了这个再泡,妾身再给王爷按摩一下穴位,让药的效用渗进去。”
“真是厌恶了这些个东西,拿出去。”御璃骁长眉一拧,语气越加不善。
晨瑶的长睫颤了颤,轻轻地说:“王爷心里不爽快,发脾气,怎么都好,不能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妾身跟随王爷这么几年,难道服侍得还不够尽心尽力?一个渔嫣,再好,心不在王爷这里,可妾身……”
“晨瑶!”
御璃骁打断她的话,眼神里微微涌现几丝怒意。
“只是担心王爷,泡会儿吧,不喝就不喝。”
晨瑶把药碗放开,背对着他站了会儿,又转过身来,踮着脚尖,努力伸长了手给他去取头上的金冠,秀眉微蹙着,一双大眼睛里盈盈泪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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